数日后。
北极环线战场。
寒骨峡湾。
风是这片灰白之地永恒的存在。
峡湾入口,一处背风的巨大冰岩后。
勉强构筑了一个简陋的观察哨。
几块覆盖着厚厚冰壳的冻石垒成半人高的掩体。
上面搭着浸满冰霜。
早已冻硬的命鬼皮和伪装网。
一个年轻的新兵,裹着厚重的制式皮袄。
戴着几乎遮住半张脸的防寒面罩和护目镜。
蜷缩在掩体后。
虽然气血能够抵御极寒。
但在这里的人,都会尽量少用那么一些气血。
尽量用衣服来代替一些气血御寒的作用。
他努力将身体缩得更小些,试图汲取一丝暖意。
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掩体外那片被风雪搅动的灰白世界。
旁边。
一个老兵斜倚在冰冷的岩石上。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脸上刻满了风霜沟壑。
眼窝深陷,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的深灰色旧棉袄。
外面套着一件同样陈旧的皮坎肩。
老兵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
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几片劣质的烟叶。
在这天气下,正常的烟根本没法保存。
这烟叶烤一烤,倒是还能抽。
他挑出一片相对完整的,仔细地地卷着。
寒风卷着雪沫,疯狂地扑打着掩体。
发出呜呜的怪响。
新兵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寒冷。
还是因为这死寂环境中突然放大的风声带来的紧张。
他下意识地再次举起望远镜。
朝着风雪弥漫的峡湾入口方向望去。
视野里,除了翻滚的雪浪和远处冰崖模糊的轮廓。
依旧是那片令人绝望的灰白。
“老莫”
新兵的声音透过面罩,带着一丝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