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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得。
战斗时,为了不波及几个误入战场的拾荒孩童,我硬是用后背接了她两记狠辣的剑罡。她当时眼中的惊愕和一闪而过的愧疚,不似作伪。
这张纸条,像一根冰冷的针藏在我心里。
污蔑老祖?
我见过太多敌人临死前的诅咒和诋毁。
我对此不屑一顾。
可.那个女人最后那个眼神,还有这张纸条,像鬼魅般萦绕在我心头。
鬼使神差地,我决定去看一看。
就当是.送她一程,也让自己安心。
以我的权限,在城主府内行动相对自由。
我悄无声息地跟上了押送她的队伍,穿过层层守卫,来到了一个我从未踏足的区域。
城主府地下深处。
冰冷压抑,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怪味。
然后,我看到了。
一层层冰冷的金属床上,躺着一个个形销骨立,双目空洞的人。
他们手腕上连接着粗大的导管,暗红的血液正被源源不断地抽走,注入床下的管道。
这些人,有的我甚至认得,是曾在前线立下战功,后来“重伤不治”或“失踪”的同袍。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这还不是终点。
押送队继续向下。
下一层.是地狱。
堆积如山的黑色裹尸袋,散发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臭。
而那个女人,被粗暴地扔在了一个空位上,被迅速换上病号服,连接上导管
她眼中最后的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死寂。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天崩地裂。
三观被眼前赤裸裸的罪恶碾得粉碎!
城主府的核心,我们姜家的心脏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联邦的叛徒?
不!那些人,那些被当作“血源”榨干生机,最后像垃圾一样丢弃的人,他们是谁?!
他们犯了什么罪,要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巨大的冲击让我几乎窒息,但数十年的战场磨砺锻造的钢铁意志强行稳住了我。
我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将这一切刻入骨髓,带着满心的惊涛骇浪和冰冷的疑问,回到了长老议事厅。
在一次气氛凝重的会议上,我站了出来,强压着翻腾的怒火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