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那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
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训练场边缘的石桌旁荡开一圈无形的涟漪。
话音落下。
整个训练场角落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韦半梦清冷的脸上，那丝因鬼节而起的凝重瞬间凝固，化为错愕。
就连方青禹，眉头也瞬间锁紧。
几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齐刷刷地聚焦在姜薇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姜薇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抬起小脸，清澈的大眼睛扫过周围几张写满震惊和问号的脸庞。
那张平日里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扑扇了两下。
然后，小嘴微张，用一种显得自然的软糯语气，小声补充道：
“我我是说，上次在论坛上看到过.”
“听说鬼节不仅仅是命鬼的节日，空间壁垒薄弱的时候，甚至甚至会有神明真身从另一个维度过来的可能。”
“论坛？”
楚狂澜脸上的惊愕瞬间变成了茫然，瓮声瓮气地重复了一句。
陆九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这个“听说”的可信度。
韦半梦清冷的眸子在姜薇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方青禹，随即缓缓点了点头，打破了这短暂的尴尬沉寂。
“这我倒是没听过。”她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带着一丝思索，“但也不是没可能。”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面对未知的凝重。
“空间壁垒紊乱，命鬼能涌过来，理论上，那些维度更接近现实的神明，如果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和意志，未必不能强行挤过来。虽然这种‘真身降临’需要付出的代价难以想象，风险也极大但以神明的疯狂和不可理喻，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孤注一掷？”
“如果真发生那种事.”韦半梦的声音低沉下去，“那就不是命鬼潮汐那么简单了。那将是神灾。”
“神灾”两个字。
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让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楚狂澜和陆九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
“靠！这鬼节真他娘的不让人省心！”
楚狂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方青禹则看向姜薇，熔金般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
只有他明白姜薇刚才那两句话绝非空穴来风，更不是什么论坛传说。
他对着姜薇极其轻微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