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能掌控的。
他有他的追求,他也有他的路要走。
是兄弟,只有默默的祝福。
干涉太深,他会痛苦,自己也会痛苦。
起风了,树枝娑娑作响。
秋将尽,叶已黄。
树叶随风走,不是树不想挽留,而是树也要过冬。
强留,树也会死,树叶也终会枯萎。何不趁有风时,让它自由自在。
“文鸯,你也有自己的人生。为自己而活吧!随心随意!”
“已入了局,再无挽回。何况,得到了很多,就应承受因果。长安,我们是兄弟。不要把我推开。”
“路太难!会死的!”
段文鸯摇着坛中酒,醉意已上脸,更上心。
“你曾经描绘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南楚如今做的,是朝着梦想努力。贾仁、张虎、张彪,他们始终相信。为此,付出了一切。思想的火花,传承已起。贾谊、仲夏、阿何、廖梦秋、张夭夭、韩安国等人,已接过了火种。”
长安却低着头,那一份沉重落在肩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可是他们都死了。”
“死,并不可怕。只要希望在,他们的死就有意义。长安,你不仅是他们的希望更是南楚的希望。”
长安苦笑一声,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懒,又不想做一些名垂千古的事。我在乎的,只有寥寥几人。”
“你所行之事,却引领了一个时代。你不是常说,君子论迹不论心。”
“不要把我神化。坐在神坛上,好似没穿衣服。总有一天会被打下来,丢脸至极。”
段文鸯灌了一口酒,微眯着眼。
“长安,把你送上神坛的,正是最爱你的人。为了你,她甚至都把命压上。这样的人,世上罕见。在她的心里,你比一切都重要。”
“我不否认。只是,人心不可测。她是皇帝。本应无情,却有了情。情之一字,此时有,不知何时无。也许,如今她需要我,所以才入了情。帝皇之心,不可度。能对自己狠的人,也对别人更狠。文鸯,这一切,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长安遥望远方,很多事,很多人,交织在一起,不知真假。
无论是陆辰,还是洛星河,都说要他不要相信任何人。
“长安!她可以让任何人去死,包括我,但不包括你。一个人可以假,但心和眼是假不了。”
长安站起身,吐了一口浊气。
又看了一眼那一轮明月。
“文鸯,任何东西可能都是假的,包括我。你信吗?”
段文鸯站起身,重重的踢了长安一脚。
“你有病啊!”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