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洇开，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他猛地站起，黄花梨太师椅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诗瑶？"
宋建德喉结滚动，声音突然哑得不成调，
"她怎么会......"
陆霄云已经幽灵般闪到暗门前。
他回头时，面具下的眼睛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宋家主，需要我处理吗？"
"不需要！"
宋建德一把按住暗格里的机关，枯瘦的手背暴起青筋，
"凌霄！你把她打发走！"
宋建德的声音刚落，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就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宋诗瑶像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滑进了书房。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她脚下投下一片银色的光晕。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书架上的古籍，每一本都冰冷得像墓碑。
"圣女，您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凌霄的声音突然从书架后传来，带着刻意的甜腻。
宋诗瑶的背脊瞬间绷紧，但她没有回头，只是手指微微一顿。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怎么在我爷爷书房？"
她转过身，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但眼底的警惕却像刀锋般锐利。
凌霄从阴影中走出来，月光照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眼神却像毒蛇般在宋诗瑶身上游走。
"这话该我问您才对。"
凌霄轻笑一声，
"您这副紧张的样子，是不想看到我出现，在这里吧？"
"我当然紧张！"
宋诗瑶的声音突然拔高，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睡不着来找本书看，你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凌霄不紧不慢地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本草纲目》：
"巧了，老爷也是我来取本书。"
她的指甲在书脊上轻轻敲击，
"最近不太平，圣女，晚上最好别乱跑。"
"乱跑？"
宋诗瑶冷笑一声，凤眼中闪过一丝金光，
"我看乱跑的是你吧？
一个下人半夜偷偷摸摸来主人书房..."
她故意拖长声调，
"该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空气瞬间凝固。
凌霄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圣女，您这话可冤枉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要不要，你现在就去问问老爷？"
"问当然要问！"
宋诗瑶随手抓起一本《诗经》，转身就往门口走。
她的步伐优雅从容，但指节却因为用力而发白。
凌霄站在光影交界处，声音甜得像浸了蜜，
"圣女，夜露重，当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