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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帮主的半截身子挂在窗棂上，肠子垂落如猩红的帘幕；
血狼帮帮主的头颅嵌在墙壁里，瞪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恐惧。
云宸捂着肋间的伤口退到廊柱后，他的金丝眼镜碎了一片，镜片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脑浆。
透过血色视野，他看到云家最后的三个暗卫倒在血泊中，那个曾经价值连城的玄铁匕首，此刻正插在其中一人的眼窝里。
"赢了......"
陈武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跪在血泊中央，怀中抱着叶青千疮百孔的尸体。
帮主的胸膛已经不再起伏，但那些可怖的伤口里，仍有丝黑气在游走。
"我为叶帮主报仇！"
陈武的怒吼震得房梁簌簌落灰。
他抓起染血的短刀就要往自己心口扎去，却被一道阴冷的气劲打落。
"愚蠢。"
声音从梁上飘下来时，陈武的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
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三寸高的火苗，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莫不言的黑袍扫过房梁积灰，落地时连供桌上的纸钱都没惊动。
他枯瘦的手指从袖中伸出，指甲盖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你现在应该做的，"
莫不言的喉结在树皮般的皮肤下滚动，
"是接管三清帮。"
陈武的瞳孔骤然收缩。
肋下的伤口随着呼吸撕扯，汗水混着血水在下巴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
"大师，"
陈武的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现在？"
供桌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帮主的牌位咔嗒一声裂开缝隙，香炉里的灰烬无风自动，在空中组成模糊的卦象。
莫不言的嘴角扯到耳根，露出满口黑黄的牙齿：
"对就是现在，不过三清帮已经名存实亡。"
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陈武锁骨上的帮派刺青，
"你得重建它，改名三清门。"
月光从破碎的窗棂斜插进来，照在陈武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他后槽牙咬得发酸，太阳穴突突跳动。
"三清门？"
陈武惊讶问道。
莫不言的阴影突然暴涨。
黑袍下飞出三张黄符，啪啪贴在陈武的伤口上。
"门主之位是你的。"
莫不言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像从很远的地底传来，
"我要去普度众生了。"
令牌表面的血槽突然亮起红光，满地鲜血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顺着砖缝爬向令牌。
陈武看着自己掌心的伤口渗出鲜血，在空中划出弧线被令牌吞噬。
一种诡异的联系在血管里生根，他听见无数亡魂在耳边窃窃私语。
"好。"
陈武弯腰拾起令牌的瞬间，灵堂里所有白幡无风自燃。
灰烬落在幸存的三清帮弟子肩头，他们颤抖着跪成一排，额头抵在血泊里：
"陈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