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车是二手的,他去年刚买的,说“以后带你去排练,不用再挤公交车”。我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衬衫下的体温,还有摩托车行驶时带起的风,风里满是清晨的青草香。
到剧团门口时,我刚想下车,周彻突然拉住我:“等一下。”他转过头,眼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你忘啦?今天我休息,昨天跟你说过,想来看你们排练《塞勒姆的女巫》,看看我的丹丹演Elizabeth有多棒。”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昨天梦里好像有这段,可我醒来时没太在意,还以为是梦的碎片。原来不是梦,是周彻真的跟我说过。“当然可以啦!”我笑着点头,“正好让你看看陈导有多严格,省得你总说我排练偷懒。”
周彻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们一起走进剧团。排练厅的门虚掩着,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围在角落,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时不时传来笑声。我和周彻走过去,才发现是阿嫲坐在中间,手里拿着一副塔罗牌,正在给大家算命。
阿嫲是剧团的厨师,今年快七十岁了,花白的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粗布围裙,围裙上还沾着点面粉——早上她刚给大家做了馒头。她在剧团待了快二十年,从老导演陈怀安的时候就在了,大家都把她当亲阿嬷看待,平时有什么心事,也愿意跟她说。
“阿嫲,我们来啦!”我笑着打招呼,阿嫲抬起头,看到我,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丹丹来啦,快坐,刚给阿凯算完,说他明年能抱上儿子呢。”
站在旁边的阿凯,脸上还画着小丑妆——他是道具组的,昨天排练《塞勒姆的女巫》时,他客串了一个小丑角色,妆还没卸干净。听到阿嫲的话,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借阿嫲吉言,要是真能生个儿子,我一定请大家吃喜糖!”
大家都笑了起来,周彻站在我旁边,也跟着笑,还小声跟我说:“这个阿凯,上次跟我查案时,还说想要个女儿,现在又想要儿子了。”
我正想跟周彻调侃几句,就听到身后传来妮妮的声音:“丹丹!阿彻哥!你们来啦!”妮妮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她的剧本。她看到阿嫲,眼睛一亮,赶紧凑过去,笑嘻嘻地说:“阿嫲,刚听阿凯说您算命特别准,也给我算算呗!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当上女主角!”
妮妮的话刚说完,排练厅里的笑声突然停了下来。我心里也“咯噔”一下——我想起原主的记忆里,阿嫲好像一直对妮妮有点不一样。平时阿嫲跟谁都合得来,给大家做饭时会问每个人的口味,谁生病了她会熬姜汤,可唯独对妮妮,总是淡淡的,很少跟她说话,有时候妮妮主动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点点头,不怎么回应。
果然,阿嫲听到妮妮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抬起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妮妮,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严肃得不像平时:“你要小心。”
就这四个字,说完后,阿嫲就低下头,收拾起手里的塔罗牌,不再看妮妮,也不再说话。
妮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满是疑惑和委屈:“阿嫲,您……您什么意思啊?我要小心什么啊?”
阿嫲没有回答,只是把塔罗牌放进一个红色的布包里,站起身,对大家说:“我去厨房看看粥好了没,你们排练吧。”说完,她就拿着布包,慢慢走出了排练厅,蓝色的围裙在她身后轻轻晃动,显得格外孤单。
妮妮站在原地,眼圈有点红,小声问我:“丹丹,阿嫲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为什么每次我跟她说话,她都不怎么理我,这次还只说让我小心……”
我赶紧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没有啦,阿嫲可能只是今天有点累了,你别多想。她平时对大家都很好,肯定不是不喜欢你。”
旁边的林姐也走过来,拍了拍妮妮的肩膀:“是啊妮妮,阿嫲年纪大了,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说不定她是觉得你太优秀了,怕你遇到什么麻烦,才让你小心点。”
周彻也在旁边帮腔:“对,妮妮,你这么有天赋,以后肯定能当女主角,别因为一句话就不开心了。”
妮妮点点头,可眼里的委屈还是没散去。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满是疑惑——阿嫲为什么对妮妮这么特殊?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解释。是妮妮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