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我指着屏幕,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我改用了贪心策略,时间复杂度从o(n2)降到了o(n)。”我说出术语时自然得像在说中文,呈申惊讶地张大了嘴,女每东握着钢笔的手却猛地收紧,墨水在纸上洇出个黑团。
“是吗?”女每东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王总监什么时候研究起算法了?上次评审会,你连二叉树都分不清。”他的目光像手术刀,试图剖开王尧平静的表象,找到她突然转变的秘密。
我抬头时,正好对上女每东的眼睛。那里面藏着的东西让她心头一颤——有愤怒,有怀疑,还有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像埋在冰层下的火焰。“人总是会变的。”我合上电脑,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响,“就像代码,也需要不断迭代。”
呈申借口去接电话走出会议室时,女每东突然站起来,钢笔重重地拍在桌上。“你和他走得太近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市场部的人都很精,他只是看中你父亲的关系。”
我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突然想起病休时收到的匿名鲜花,每次都是我喜欢的白色郁金香,卡片上的字迹和女每东审批单上的签名如出一辙。“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的声音冷得像服务器机房的空调风,却在转身时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钢笔。
女每东弯腰去捡的瞬间,手指碰到了我的手背。两人像触电般缩回手,钢笔滚落在地,笔帽敞开着,墨囊里的深蓝色液体在地板上漫开,像条蜿蜒的河,隔开了站在两岸的人。
呈申回来时,正好撞见这沉默的对峙。他不动声色地捡起钢笔,递给王尧时低声说:“评审会时间快到了。”我接过钢笔的瞬间,指尖传来呈申掌心的温度,像颗小小的火种,在我冰凉的皮肤上烧出个细小的洞。
女每东看着他们指尖相触的地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走吧,别让技术部的人等急了。”他转身走出会议室时,风衣下摆扫过桌角,带倒了我的水杯,水洒在笔记本上,晕开的水渍像朵正在盛开的灰色花朵。
我看着那朵“花”,突然想起异世界车裂时看到的天空,四种颜色在视野里交织。我摸了摸左肩的淡粉色印记,那里还残留着铁链的触感,就像此刻心头缠绕的情愫,复杂得像段没有注释的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