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伊!
卑职无能,有负阁下重托!”
柳川平助的声音带着愧疚和压力:“将士们已经尽力,但。
。
。
。
支那军的火力配置和地形利用,确实。
。
。”
松井石根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话锋微妙一转:“前线的困难,尚可理解,但后方的掣肘,却令人心寒啊。”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柳川平助显然明白松井指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阁下是指。
。
。
。
宪兵队那边?
一条悠介那个混蛋,简直欺人太甚!
他今天又拦截了我的一批医疗物资,说是要核查来源!
前线伤员在流血等死,他却。
。
。”
柳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八度,但很快又强行压了下去。
“唉,何止是一条悠介。”
松井石根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我这边边,宪兵的参谋长中村骏介那混蛋,也在不停地给我们找麻烦。
各种报告,像雪片一样飞往京都,柳川君,你收到大本营参谋本部的电报了吧?”
提到大本营的电报,柳川平助的声音明显透出了惊慌:“是。
。
。
是的,阁下!
军部说要派调查组来!
这。
。
。
这完全是一条悠介那个混蛋诬告!
他是想置我第十军于死地啊!”
“是不是诬告,现在不重要了。”
松井石根的声音冰冷得像块铁:“重要的是,东京已经对我们失去了耐心。
锡澄防线迟迟无法突破,伤亡数字触目惊心,再加上宪兵系统不断递上去的“黑材料”
。
。
。
柳川君,你我在东京那些政敌和眼红我们位置的人,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他停顿了一下,让恐惧在柳川心中酵,然后缓缓说道:“一旦调查组坐实了“指挥不力”
,“军纪涣散”
导致战事失利的罪名,等待你我的,恐怕不仅仅是撤职查办那么简单。
军事法庭。
。
。
。
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刻意加重了“军事法庭”
几个字。
电话那头传来柳川平助粗重的喘息声,显然被松井描绘的可怕前景吓住了。
“可是。
。
。
可是大将阁下!
我们正在全力进攻!
只要再给我们一点时间,一定可以突破锡澄。
。
。”
“时间?”
松井石根冷笑一声:“我们还有时间吗?宪兵会给我们时间吗?
东京会给我们时间吗?柳川君,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周正青和他手下的宪兵,目的就是要搞垮我们!
战事越是僵持,对他们越有利!
他们巴不得我们永远被钉在锡澄这条该死的防线上!”
密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电流声嘶嘶作响。
松井石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危险:
“柳川君,你我如今是同坐一条船,船翻了,谁都活不了。
要想破局,必须先解决内部的心腹之患。
否则,我们前方流血,后方掣肘,永无宁日,最终只能一起完蛋!”
柳川平助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抖:“阁下。
。
。
。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松井石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不能再对宪兵的胡作非为坐视不管了!
必须采取果断措施,立刻控制住宪兵,然后我们放手一搏,集中全部兵力,一举压垮锡澄防线上的支那军队!
!”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