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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时代的跨越,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知道盘尼西林能拯救无数生命,知道它未来的巨大价值,但将先知先觉化为现实生产力,尤其是在1937年代简陋的条件下,其难度远他最初的想象。
这不仅仅需要知道“是什么”
,更需要解决“怎么做”
的无数技术细节和工程难题。
“告诉研究团队。”
周正青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权威,“不计成本,继续投入资源。
需要什么特殊的设备或材料,列出清单,通过家族,尽可能搞到手。
最重要的是人才,如果他需要助手,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想办法挖过来。
我要的不是实验室里几毫升的样品,而是能够支撑起一条甚至多条生产线的成熟工艺,明白吗?”
“嗨!
明白!”
玲子郑重地低头应命,“我会将您的意思再次传达给家族,并全力协调所需的一切资源。”
周正青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重新端起那杯新沏的茶,碧绿的茶汤映照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看来,在真正掌握“神药”
之前,玲子之前提出的那个方向。
将那批新生产出来的,在这个时代同样紧俏且利润丰厚的吗啡,推销给华北方面军的医疗系统,确实是一个更现实,更能快获取资金和资源的选择。
而盘尼西林这颗种子,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养分,才能在这片残酷的土壤中,生长成足以改变某些事情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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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寒风卷过上海闸北的残垣断壁,带来硝烟与腐烂交织的气味。
七十万华夏军人伤亡后的寂静比枪炮声更令人窒息。
88师,李维舟所在的连队从一百五十六人减员至五十七人,军服破烂不堪,弹药所剩无几。
他们坚守的虹口租界边缘阵地,正对着苏州河北岸,成为日军猛攻的重点。
一河之隔的公共租界里,霓虹灯依旧闪烁,爵士乐隐约可闻,仿佛战争与那里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