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可是大人马上就要南下,他的承诺与画饼充饥何异”
薛淮摇头道:“严保庸确非清官,但能力手腕还在,再者他很清楚本官的背景,只要本官给他留了体面,他就不会阳奉阴违。正如你所言,他顷刻换了嘴脸,正是因为他懂权衡,知进退。这种知进退,有时……恰能把事情做了。”
崔十七喟然道:“大人说的道理,其实草民都懂,也明白大人愿意同草民说这些,是因为大人胸怀宽广,但……”
他欲言又止。
薛淮见状便直截了当地说道:“但他是贪官,所以你希望能换上一个清官。”
崔十七默然。
“莫要多想了,安心经营你的德润堂。”
薛淮不愿再说下去,因为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明确的答案,他是念在崔十七一片仁心的份上才解释了几句。
“多谢大人解答,草民往后会继续钻研医术造福苍生。”
崔十七躬身一礼,极其谦恭。
薛淮微微颔首,起身离去。
崔十七一直送到门外,他看着薛淮一行人离去的身影,脑海中思绪翻涌。
他当然明白薛淮那番话是金玉良言,官场便是如此,没人能随心所欲,亦做不到绝对的清正廉洁,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可是他眼中不断浮现那些灾民的惨状,枯瘦如柴的老人,衣衫褴褛的妇人,嗷嗷待哺的幼儿……
他深吸一口气,眉心陡然剧痛,随即一个念头悄然涌起,仿佛不断在叩问他的内心。
“历来如此,便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