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向前方看见,只见被劫持的百姓挤在东南面的角落里,七八十名悍匪手持雪亮钢刀,虎视眈眈地将刀架在百姓的脖颈上,为首之人的身材相貌和刘议极为相似。
此人真名叫做邓旒,他望着薛淮不断接近的身影,心中登时惊疑不定。
按照那位刘二爷的计划,他们这些人只需在码头这边制造混乱,不会承受太多的风险。等刘议在城内杀死薛淮,必然会吸引所有官军差役的注意,届时他们这些盐枭便可从容逃走,再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然而薛淮竟然没死,真的来到东关码头。
邓旒不及多想,对薛淮怒喝道:“站住!你们胆敢再往前一步,老子立刻宰了这些人!”
人群一片惊哗。
围在外圈的官军和差役投鼠忌器,握着兵刃的手心满是汗水,远处乌泱泱的围观百姓更是屏住了呼吸。
薛淮在五六丈外站定,目光沉稳地扫过“刘议”和周遭那些匪徒,朗声道:“本官便是薛淮,尔等所求为何?”
“所求为何?”
邓旒发出刺耳的怪笑,他猛力一踹身旁一个半大孩子的腿弯,冰冷的钢刀横在少年稚嫩的颈侧,咬牙道:“薛淮,你害得我刘家家破人亡,今日便要用你的命来还债,否则就让你看看,这些猪猡的血能不能染红整条运河!”
少年的惨叫声格外凄厉,外围的百姓躁动起来,他们或激愤、或哀求地盯着薛淮的背影。
“刘家?”
薛淮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盯着对方说道:“你是刘议?”
邓旒心知城内必然出了变故,但他当下只能硬撑道:“爷爷正是!”
“你是刘议……”
薛淮微微摇头,仿佛听到一个拙劣的笑话,继而道:“那他又是谁?”
说着,他侧身一步,露出身后被两名护卫死死钳制、堵着嘴且五花大绑的刘议!
刘议须发散乱,双目赤红如同困兽,拼命挣扎却徒劳无益,眼中充满怨毒和绝望之色。
“二爷!”
邓旒失声惊呼,他身后的贼匪们一阵骚动,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看清了?”
薛淮的声音陡然转冷,杀气昭然道:“刘议已经束手就擒,你们若是即刻放下兵刃释放人质,本官念尔等一时糊涂,受刘逆裹挟胁迫,可法外开恩从宽处置。若再执迷不悟负隅顽抗,等待你们的便是凌迟之刑,断子绝孙永世不得归宗!”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那些亡命徒的心上。
他们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盐枭不假,但终究不是那些刘家死士,不可能为刘家流尽最后一滴血,更何况眼下连刘议都已落网,他们还有什么必要拼命?
邓旒察觉到周遭手下的动摇,立刻嘶吼道:“放屁!休听他一派胡言!给老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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