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不再关注棋局,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微笑道:“府尊也觉得很巧?刘傅不可能猜不到我在同许运使翻脸之后,会立刻去找他们刘家的麻烦。玉堂丰搬不走,而且江胜带回来的账册多半没有太大用处,刘傅只要管好家中子侄就不至于太被动。然而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这刘谋还能光明正大地在城内晃悠,我该说那位刘翁心大,还是……”
谭明光心领神会地说道:“你是说,此乃刘傅有意为之?”
“八九不离十。”
薛淮悠悠道:“他让白修等人鼓动那些盐商来围堵府衙,又主动将刘谋送到我手上,无非是想借此来麻痹我,让我把精力放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从而忽视他们真正的动作。”
谭明光望着对方年轻的面庞,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睛让他印象极其深刻,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府尊,这盘棋才到中盘呢。”
薛淮朝棋盘努努嘴,示意谭明光莫要借机耍赖,继而从容地说道:“刘傅的障眼法不算高明,我知道那个刘嵩以及刘家几个关键角色会藏在什么地方。”
“府尊莫要心急,有时等待对方犯错其实很有趣。”
“且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