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澜微一颔首:“公务要紧,娄副使速去。”
娄师宗离去,厅内只剩下许观澜和薛淮,氛围似乎更显私密了些。
许观澜顺势转换话题,不再纠缠那些锋锐之处,仿佛忘记薛淮先前的提问:“薛同知不愧为薛文肃公之后,秉公之心一脉相传。薛公清正廉直一代名臣,本官当年在浙江时亦是久仰其名,只可惜天妒英才,令人扼腕。”
薛淮知道许观澜为何要转移话题,无非是他触及今日这场宴请的核心,对方不愿这么早就露出底牌。
一念及此,他眼中浮现几分追思和敬意,喟叹道:“下官年幼失怙,未能承欢膝下,实乃终身憾事。唯愿以微末之身,恪守先父遗志,不负朝廷重托。”
许观澜明知后面不是好话,当下也只能问道:“不知薛公遗志为何?”
薛淮语调依旧平缓,他直视着许观澜的双眼,于不经意间锋芒毕露:“先父一生,唯以苍生疾苦四字为重。”
那看似普通的四个字犹如一柄利剑,笔直刺进许观澜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