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解难,毕竟扬州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光是信息来回传递就需要很长时间。
刘让开口问道:“父亲,伍总兵何时与清流有这么深的交情?”
在他看来漕运总兵伍长龄虽与总督蒋济舟不合,并非首辅宁珩之船上的人,但也和清流一派扯不上任何关系,如今居然果断出手帮助薛淮,难道他就不怕宁首辅因此动怒?
“和清流无关。”
刘傅想了想,沉声道:“老夫想起当年伍总兵的泰山卷入过一桩大案,他多半便是那时欠了薛淮父亲的人情。”
薛明章这三个字仿佛有种无形的魔力,刘让下意识便感觉到畏惧,如果对方还活着,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在府衙针对薛淮。
“现在说这些陈年旧事没有意义。”
刘傅吩咐刘嵩退下,然后陷入漫长的思考。
刘让等了半天,忍不住开口说道:“父亲,虽说刘嵩没有给罗通留下确凿的把柄,但是我们各家在这件事里出力太多,难免会留下诸多破绽。”
“不止于此。”
刘傅双眼微眯,继而道:“先前他在仪真县青山镇处置胡家的时候,肯定从胡庆那里得到一些线索,只是没有立刻发作罢了,这就是为父决定在兴化县出手的缘由。此子的性情居然这般沉稳,同他在京中的风评完全不同,我们终究还是小瞧他了。”
“这……”
刘让略显艰难地说道:“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莫慌。”
刘傅冷静地说道:“京中早就有消息传来,今年国库入不敷出,朝廷正在为下半年的进项发愁。许运使正是因为此事才决定召开认窝大会,当下我们各家只要慷慨解囊,让皇上和庙堂诸公满意,薛淮一个从五品的扬州同知又能如何?”
刘让明白父亲这番话的言外之意,相较于最初各家的计划,如今只怕他们要拿刀在自己身上剜下一大块肉。
“就当是破财消灾,而且不到最后,谁破财还不一定。”
刘傅老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吩咐道:“你马上让人备好一车礼品,再去府衙告两天假,然后带上为父的亲笔信去苏州拜望巡抚大人。”
刘让不敢迟疑,连忙起身道:“是,父亲。”
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扬州府衙后堂。
黄西滨代表谭明光送走前来告假的刘让,然后快步返回存朴斋,轻声道:“明府,兴化县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刘通判就要告假,只怕刘家这次陷得很深。”
“意料之中的事情。”
谭明光望着案上的卷宗,那是薛淮让人送来的兴化县民乱事件的内情。
他将卷宗合上,缓缓道:“他们算计薛淮不成,现在当然要寻求退路,刘让应该是去苏州府找陈巡抚求助。”
“明府何不拒绝他的请求?”
黄西滨不解地说道:“当下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