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尽量争取活得更好,不过是文武有别而已。
他按下心中思绪,试探问道:“那你觉得我有没有习武的天赋?”
江胜稍稍迟疑,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侍读,习武是童子功,或许你真的很有天赋,但是如今再练怕是有些迟了。”
薛淮笑道:“原来如此。”
他并不觉得多么可惜,本就没有抱太大期望。
他不是突然异想天开要成为什么高手,只是这个时代不太平,若能学会一些自保的手段当然更好。
江胜以为薛淮很失望,宽慰道:“侍读虽然无法练成高手,也可勤加锻炼,至少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小人这里有一套家师传下来的拳法,若与人交手用处不大,但是对身体大有好处,可以尽量避免体虚染病。”
薛淮瞬间想到五禽戏和八段锦,他见江胜一片好意,遂欣然接受并道谢。
礼部衙署位于午门东侧,与吏部刚好处在东西相对的位置。
薛淮抵达衙署之外,嘱咐李顺和江胜自去找个避风的地方等待,随后迈步走进衙署,在书吏的引领下前往主敬堂。
穿过仪门,行走在甬道之上,薛淮看见道旁立着一块戒石,上刻“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八个大字。
再往前便是主敬堂,这里是礼部核心政务厅,面阔五间,单檐歇山顶,青砖铺地,正堂十分宽敞。
薛淮进来的时候,堂内已经聚集七八位年轻官员,其中便有翰林院修撰高廷弼,他亦是十八房同考官之一。
按说庚辰科榜眼崔延卿也该担任同考官,只不过因为那首人尽皆知的咏梅词,崔延卿已经成为人人嘲笑的对象,据说瞻雪阁雅集的次日,他便卧病在床不见外客。
待翰林院封印之期结束,他以染病为由告假月余。
毫无疑问,崔延卿已经沦为笑柄,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消除薛淮带给他的屈辱感。
此刻见薛淮到来,高廷弼满面堆笑地寒暄,其他人也都纷纷致意,薛淮则不卑不亢地一一回礼。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出现,堂内不免变得嘈杂。
辰时三刻,今科春闱的主考官和副总裁并肩迈入主敬堂,气氛陡然一静。
薛淮站在人群之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两位重臣。
走在右边的是新任礼部左侍郎兼春闱副总裁岳仲明,他面方额阔,眉骨高耸,双目沉冷含威,俨然一副铁面肃容。
左边的内阁大学士孙炎则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其人面颊丰润,眼梢微垂似笑非笑,蓄短须修饰圆颌,观之温和可亲。
今日这场会议的内容很简单,主考官例行召集所有内帘官和部分外帘官,着重宣讲一些考场秩序和注意事项,尤其告诫众人不得徇私舞弊云云。
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岳仲明当先开口,声音洪亮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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