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问,你要上哪儿去智真照样那么讲,白无常说不行,由不得你了,我送你到城隍庙去,查一查你生前有没有大小过恶。
没有,他没有。
回话者正是城隍,原来城隍听到白无常的言话中讲到“城隍庙”
,他生一个念头,就神地来到白无常面前说,智真从小信佛,虽没做什么好事,但也没做坏事。
这时山神也凑过来说,无常君,你就让他随缘而去吧!
现在妊娠期满了的癸姑正要临盆,痛苦的呻1传来,搞得我都心神不安了。
他投胎做癸姑的儿子,将来没准还有出息,到时候让他多供香火给我们享用不就得了。
白无常一想不错,当面表态,那么我就送他的中阴身去找有缘人癸姑吧!
当天,智真死了,不到几分钟,癸姑就生下了一个男婴,正是智真转世。
梁姗珍有孙子抱了,她乐得合不拢嘴。
前来卫生院看望癸姑和孩子的乡邻不少,都或多或少地送了礼。
礼送得最重的要数许远林,送的是两只仔公鸡和一篓子鲫鱼,这都是物,癸姑吃了正好奶。
梁姗珍这么想。
她收到许远林的礼物时不停地说,这怎么领受得起许远林微微一笑,嘴里讲,这是应该的,恭贺!
恭贺。
心里却说:癸姑生的男婴是我的,你还蒙在鼓里,你家杨木,像阉割了的人,没用。
在病房,杨木站在一边,看着躺在病房上的癸姑,脸上现出了两个斟满了笑意的酒窝,他的智力似乎一直没有过四五岁的小孩,总是那么傻傻的天真。
母亲叫他来就来,他守在病房里,还怪听话的,也不惹事。
许远林走进病房时,癸姑就来了精神,目光更添神采,她朝靠近病榻的许远林说,你来了!
来看你了。
许远林揭开被子看到癸姑怀里的男婴脸色肉红,清幽幽的眼睛,显得格外静泊。
他很想从这男婴长相上辨认出哪怕一丁点儿像自己的部分来,可是才出世的孩子很难看出来,他一点也不失望,很快慰地在男婴面前“哈”
了一下,这是做给癸姑看的,以示他非常赞赏癸姑和他共同缔造的爱情结晶。
怕孩子着凉了,癸姑拉过被子慢慢地盖住他,只让他那颗巴着胎迹的头留一点在外面,以便呼吸通畅。
站在病榻边的许远林像在想什么,眉毛皱着。
男婴骚动,癸姑把一只白胖的乳房凑近,他本能地衔住那个非常管用的奶子“吧吉吧吉”
地吸嘬,身子再也不骚动了。
癸姑略微抬头看着许远林说,唉,许哥,应该给孩子取一个么样的名字许远林动手把盖住男婴的被褥轻轻地揭一下,又复原。
他看了一眼孩子,非常满意,便说,应该取一个和我相关的名字。
这无疑向病榻上的癸姑“将一军”
。
癸姑骑虎难下,她说,取就取吧,叫什么都行。
不一定要叫一个与你相关的名字,只要是你的……就行。
她说到这里来,故意在“你的”
后面隐去了“儿子”
二字。
我已经想好了。
许远林来了精神,他把嘴巴凑近癸姑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站在一边的杨木看起来呆傻,可他把有限的智力挥到了极致,见许远林和妻子那么亲热,他非常吃醋,冲过去一把揪住许远林的胳膊往外拉,抬起头青筋暴突地说,你别耍流氓,她是我的妻子。
这弄得许远林非常尴尬。
癸姑欠起身子喝斥他,杨木,你别乱讲,许哥在给我生的“毛毛”
取名字。
杨木这才把揪住许远林的手松开,像做错了事一样,退至一旁一声不吭。
这会儿,已出了病房的梁姗珍未能看见刚才生的一幕,她返回时却听见许远林在病房里一本正经地讲,我觉得给你家孩子取名杨儒最合适。
儒是儒家的儒,这个名字的寓意是将来你家孩子会读书,还会做官。
好,这个名字好。
梁姗珍一进病房,就走到许远林面前说,这个名字是你取的吗
是他取的。
病榻上的癸姑代他回答。
许远林像在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