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娇怔怔地看着钟夏的背影。
从谢永进和朱雯的态度,她可以看出来,他们没说假话。
可是如果是真的,这单货不能出,要赔上十万块,为什么这个女人还这么淡定?
她是不是想着有谢永进撑腰?
这样想的时候,赵娇心里涌起一股恨意。
可是这股子恨意在胸腔里晃荡过后,之前钟夏说的那几句话又如魔音一般在她的耳朵里回响:
你得为自己而活,最起码,你也得为了你的孩子而活……
所以,她错了吗?
这些年,她和谢永进一直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
就这样过下来了。
可是她真的幸福吗?
她几乎在不停地自我折磨。
谢永进但凡哪里不对,那些疑点就被她一点点地放大。
她就想一点点去抠出真相来。
可是当真相摆在她面前,她又觉得窒息受不了。
但让她离开,她也受不了。
她也觉得疲惫。
赵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真的错了吗?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羡慕钟夏的那股子淡然劲儿。
朱雯一直陪着钟夏,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些琐事,这个下午,抛去那些不开心的事,竟然也过得算是惬意。
直到等到快天黑,谢永进才一脸狼狈地回来。
人还没进门,就在骂了:“平日里整天称兄道弟,到了关键时刻,就不是兄弟了……”
钟夏和朱雯对视一眼,心里一沉,站起了身。
谢永进见钟夏还在,对着她苦笑一声。
钟夏问:“没搞定?”
谢永进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那些人,平日里跟我好得跟什么似的,说是兄弟单位,有事儿肯定要互帮互助。结果,我今天去,将困难一说。他们倒好,一个个的就等着看我笑话……
全都说没空,来不及,时间太紧。没一个人愿意伸手的……”
这实在是谢永进始料未及的。
他活到这个年纪,虽然一生基本平顺。可是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的事情,对于人情世故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甚至对于人性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只是他一直以来太自信了。
以为,他的朋友不说遍布新海市,可是至少在这一行,也是有不少的铁哥们儿的。
若是他有什么事儿,需要人帮忙,不说很多人帮,最少能找到几个肯帮的。
但谢永进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
新海市的五金有关的厂子,基本被他跑了三分之二了。
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平时和他的交际没那么多的。
谢永进不愿意钟夏因为这件事看扁他,他抬起头来看钟夏:“你先回去吧,我送你。明天我接着去找……我就不信了,我还找不到个人来帮我这么个忙,又不是白帮,我是出钱的……”
钟夏叹了口气,问他:“如果真的是这样呢?找不到人帮呢?”
谢永进愣住。
他想说不可能……
可是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这句话来。
毕竟,今天临走之前,他根本就不把这件事儿当回事儿。
也认为不可能的……
那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谢永进沉默了。
钟夏站起身:“我现在接触的那家胜利五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同我过去,问问他们?”
谢永进下意识地要拒绝。
可是一抬头,就对上了钟夏清冷的黑眸。
钟夏定定地看着他:“谢永进,这是关乎真金白银的事。十万块,就算你跟我平摊,我也摊不起。”
“而且别人也不一定愿意。”
谢永进苦笑一声,重重地叹了口气,点头:“行,那现在就去?”
钟夏点头:“嗯,现在就去。朱雯,你和我们一起吧。”
不然他们孤男寡女的,到时候又要引起赵娇的猜疑,闹腾起来实在是不划算。
朱雯看了谢永进一眼。
谢永进没吭声。
朱雯就只当他同意了。
三人披着夜色赶去胜利五金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有些不抱希望的。
按理,一般来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