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缓,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流畅说出“我难受”三个字。她带来了一批新型萤火箱??触感版,可以通过触摸温度、压力和节奏来传递情绪。一个患有重度孤独症的女孩伸手碰了碰设备表面,屏幕随即泛起一圈涟漪般的蓝光,系统自动解读为“悲伤但愿意沟通”。
老师惊喜地说:“这是她第一次对外界做出情绪反馈!”
林浅蹲下身,轻声说:“你可以再试试吗?我们在这里。”
女孩犹豫片刻,再次伸手,这次用力按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句话:
>“想妈妈。”
教室里一片寂静,随后,几位老师悄悄抹起了眼泪。
回程路上,她接到阿哲的电话:“新疆有个牧区小学提出请求,能不能把萤火箱做成portable版本?冬天雪封山,孩子们几个月见不到外人,如果有个能随身携带的倾听装置就好了。”
“可以,”她说,“我们做太阳能款,配上语音转文字功能,哪怕信号中断,也能本地存储,等春天再上传。”
“你觉得,”阿哲顿了顿,“有一天萤火会消失吗?”
“不会,”她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只要还有孩子觉得冷,它就不会灭。也许形式会变,名字会改,但它代表的东西永远不会过时??那就是相信,说出来,就有回音。”
当晚,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的草原上,四周漆黑,忽然一点微光亮起,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成千上万的萤火虫从地底升起,每一盏光里都飘着一句话:
>“我疼。”
>“我没忍住。”
>“我还想活。”
>“谢谢你听我说。”
她站在光海中央,泪流满面。
醒来时天已微亮,手机屏幕亮着,是一条新消息,来自一个陌生ID:
>“我是‘山那边有海’。
>我活下来了。
>谢谢你,替我说了那句话。”
林浅盯着屏幕,久久无法呼吸。她立刻调取系统日志,却发现这个账号已于五分钟前注销,注册手机号为空,登录地点模糊至省级。技术团队查证后确认:极可能是本人回归后刻意隐去痕迹。
她没有追查,只是打开萤火档案库,将那封五年前的信状态更新为:【已回应?已存活?已重生】。
然后,她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段:
>“我们常说要拯救孩子,
>可很多时候,是他们在拯救我们。
>是他们用破碎的信任,教会我们如何做一个配得上倾听的大人。
>所以,请继续听吧。
>听那些颤抖的、结巴的、语无伦次的、甚至虚假试探的声音。
>因为总有一句,
>是某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