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牛转过头,黑瘦的脸上全是困惑,又急着开口给两人解释。
“可是可是,姐,嫂子姐
老大他他从云城走的时候就散消息找过你俩,就是没找着。
他带兄弟们从沿海一路摸过来,路上也没少跟人打听你俩的消息!
嘴里还老念叨,遇上难缠的茬子做买卖,都跟人吹,说他姐多厉害多仗义让人兜着点。
这这好不容易真碰上了,他咋咋还跑了?”
老牛越说越烦躁,黝黑脑瓜皮,被他生生挠出几道白印子。
要说张爻就是天生反骨,通俗点讲就是贱。
同学教练围着她,她嫌烦,赵虎撵着她切磋,她瞅着就脑壳疼。
可这土拨鼠,以前跟鬼似的阴魂不散黏着她,现在倒好,看见她就跑?
她心头纳闷儿,这王八犊子啥意思?火气噌噌往上冒。
抓了抓富贵儿的狗头,眼底深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烧得更旺了。
“嘿,玛德,这狗东西!”
她松开狗头,咬着后槽牙骂,眼神凶得能剜人肉。
“脸上添了那么大一道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跑得倒挺溜。”
她猛地上前一步,手掌拍在老牛瘦骨嶙峋的肩膀上。
“说!
他窝在哪个耗子洞?老娘今天非得把他那颗头拧下来,当球踢!”
老牛被拍得半边身子麻,脖子一缩,后背直冒凉气。
但他心里门儿清,眼前这位姐再凶,也不会真把老大怎么样,以前老大挨她的揍还少么?
他活儿也不干了,直接跟摊主撂挑子。
“姐,嫂子姐,这边!
我带你们去,挺远的”
三人一狗开着那辆饱经沧桑的小面包,老牛缩手缩脚地挤在副驾。
车子七拐八绕,最后绕到了紧挨魔都基地屏障的最外围贫民窟。
几栋塌了半边,摇摇欲坠的断楼杵在夜色里,像个沉默的垃圾堆。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霉味儿和掩不住的屎尿味儿。
楼里乌漆嘛黑,别说电灯,连根蜡烛光都稀罕,正是晚上活动的时间,可这破地方像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