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疑惑之色。
长孙无忌等人见状,也都跟着目光往外看。
“陛下?怎么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疑惑。
“诸位,可闻到什么特殊味道?”
几人闻言,都仔细嗅了嗅鼻子,神色一时间都变得有些奇怪。
因为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主儿,说白了,唐初就算文臣,也都是千军万马中滚出来的。
“这……不对啊?”豆卢宽作为武将出身,更为敏感:“陛下,臣要是鼻子没毛病的话,这应该是血腥味?而且能飘到宫中,少说不得死几百?”
长安城治安,别说死几百人,就是死一个,立马会惊动京兆府、禁军等衙门。
李承乾不由心中一紧,脑中浮现出昨天北向辉撇着大嘴说的那句‘不就一群秃驴吗?俺一定办好’。
想到此处,心中有点打鼓,自己最终目的是要粮,这浑人别是将人全杀了罢?
此时的大慈恩寺内,哪还有半点佛家清净地的模样。往日静谧、安详荡然无存。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和一股诡异的油脂焦糊味冲得无影无踪。
若人间真有炼狱,此地便是最鲜活的写照,甚至,比传说里的炼狱更多了几分骇人的“匠心”。
汉白玉的台阶被粘稠的血液染成暗红,顺着石缝汩汩流淌。
而就在这血泊环绕的广场中央,赫然支起了一口巨大的铁锅。
伴随柴火噼啪作响,锅中热油翻滚沸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嘟”声。
腾起的热浪扭曲了后方宝殿庄严的轮廓。
北向辉则弄了一把胡凳,在油锅不远处高台上坐着,同时一手拿着账簿,一手拿着毛笔。
他呲着牙,一脸自得之色,明显对自己所作所为非常满意。
“来人!给那个家伙带过来。”说话时手指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你好像是,是什么寺来了,唉,算了,你说你能出多少粮食,可别糊弄本将,俺这可有名单。”
其实他有个屁的名单,今日集会刚开始,北向辉便直接开门见山,以朝廷名义要粮为种。
佛门中,其实还是有慈悲高僧,所以大半都愿意献出粮食。
但少部分,如眼前这胖和尚,靠着寺产和佃户的供奉过得比许多富户还滋润,哪里肯轻易交出命根子?
说什么“寺院粮米乃十方供养,首要供奉佛祖、维持法事,岂能轻易动用?”
还有的则搬出歪理,称“百姓自愿为寺田佃户,所产之粮自有其用,朝廷强征,与夺民之食何异?”
试图将自私的行径粉饰成维护佛门清规和佃户利益。
北向辉虽不是侯君集那种杀人狂魔,但这人够浑,面对不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