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高强度的训练暂时告一段落，林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退出404小世界训练场。
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独自一人来到阳台上，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着滚烫的脸颊，试图平复心中的种种波澜。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件带着淡淡馨香的外套轻轻披在了他身上。
“夜里凉。”苏小月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她也靠在了栏杆上，与他并肩看着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
“谢谢。”
两人沉默了片片刻，苏小月才轻声开口：“白天……你吓到我了。”
“抱歉。”
“我不是在怪你，”苏小月摇了摇头，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我只是……怕。我见过太多像你一样的人，为了所谓的责任，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再也没回来。”
林凡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他伸出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
月凉如水，夜风带着几分寒意，吹动着苏小月鬓角的发丝。她将头轻轻靠在林凡坚实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温度，那颗因连日血战而紧绷的心，终于寻得片刻安宁。
然而，这份温馨静谧，却被一个从门后探出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彻底打破。
“主人……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我在妖灵祖地那边都习惯了……”
紫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一丝狡黠的委屈，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瞬间激起滔天巨浪。
林凡的身体在刹那间僵硬得如同一块岩石。
他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那具刚刚还温软馨香的娇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发出零下二十度的彻骨寒气。
那股冰冷的、凝练如实质的杀意，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攀升，直冲天灵盖。
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林凡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松开苏小月的手，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留下一句含糊不清的“我……我突然想起来白让我早点休息！”，便头也不回地、逃也似地冲回了自己的卧室。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反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仿佛在宣告着主人的无措与认输。
阳台上，只剩下四目相对的苏小月与紫瞳。
夜风，似乎也停滞了。
“哼。”苏小月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缓缓直起身，双手抱胸。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此刻却微微眯起，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直视着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充满了侵略性的“小猫妖”。
“‘主人’？”她重复着这个称呼，语调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审视，“紫瞳，我记得林凡纠正过你很多次了。”
“可我就喜欢这么叫，他也没真的反对呀。”紫瞳歪了歪头，那对可爱的猫耳俏皮地抖了抖。她抱着枕头，赤着一双雪白细腻的小脚，一步步走到苏小月面前，仰起那张精致得如同人偶般的脸，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天真而又狡黠的光芒，“再说了，我们可是签了‘主仆契约’的，这可是得到了阿岚大祭司亲自见证，烙印在灵魂里的关系。我不叫他主人，叫什么？”
“契约是契约，关系是关系。”苏小月的眼神愈发冰冷，“在特调局的档案里，你是林凡的友善型‘契约诡异伙伴’。而在我这里……”
她顿了顿，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股属于精英特工的、冰冷而锐利的杀伐之气，悄然散开。
“……他是我的男人。”
“哦？”紫瞳闻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身后那条覆盖着柔顺黑色绒毛的猫尾，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般缓缓翘起，尾尖闪烁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紫色电弧。
“你的‘男人’？”她学着苏小月的语调，声音里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揶揄，“苏小月，你是不是忘了，在临湖疗养院，是谁用‘九命替劫’，从精神冲击下把他救回来的？在天京风云，是谁全程陪伴他一起战斗和安慰他的？还有这次在妖灵祖地，又是谁不顾一切地闯进幻境，把他从温柔乡里拽出来的？”
她每说一句，便向前逼近一分，那双紫色的眼眸中，天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妖灵的、充满了原始占有欲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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