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笔记本被她攥得皱巴巴的。
郭振虎连忙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轻声安慰道:“怎么了师妹?看你这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跟大师兄闹别扭了?他也是的,明知道你找他有事,还总跟别人待在一起,太不像话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理论,让他给你道歉!”说着,他就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晓彤不知哪来的火气,猛地抬起头,对着郭振虎劈头盖脸地吼了一顿。她心里本就憋着气,郭振虎这番“多管闲事”的话,恰好成了导火索,让她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郭振虎被她吼得愣住了,脸上满是委屈,他本是一片好心,想帮晓彤出头,没想到却挨了一顿骂。换作队里其他任何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早就忍不住动手了;可面对晓彤,他却发不出脾气,因为他早已习惯了晓彤把自己当“出气筒”,每次晓彤和鹤云飞闹别扭,他都是那个被发泄的对象。
郭振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继续劝道:“师妹,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也别跟大师兄置气啊。他那个人就是这样,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要是实在不开心,我带你去丛林里逛逛,打点野兽,解解气!”
郭振虎的话刚说到一半,尾音还没散,包晓彤就“腾”地从石头上弹起来,双手攥得指节发白,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裹着一层发颤的执拗,像块不肯松口的硬糖:“谁要跟你去打野兽!我就要他,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郭振虎看着她这副模样,原本皱紧的眉头松了些,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劝不动人的无奈:“可他心里根本没有你啊,晓彤,你别自欺欺人了。”
“谁说的?”晓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拔高了音量,语气里添了几分刻意的尖锐,连呼吸都快了些。
郭振虎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像一拳打在了蓬松的棉花上,力气全卸了,只能耷拉着肩膀,悻悻地转身往门外走。其实他心里早憋着股火: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小师妹,可她的心思全黏在大师兄鹤云飞身上;偏偏鹤云飞总没个准话,一会儿跟小师妹聊家常,一会儿又和杰美青缘讨论药方,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看得他心里直冒火,却又没处说理。
他本就不是能藏住情绪的人,一肚子火气烧得慌,脚步没停,径直就往临时诊室走去。
诊所里的白墙被午后的阳光映得发暖,桌上的玻璃罐里还剩小半罐甘草片,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药香。
刚推开门,就看见杰美青缘坐在桌旁,手里拿着本药方子,正和鹤云飞低声说着什么。郭振虎的火气一下子卡在喉咙里,只好硬生生压下去,从口袋里摸出那只磨得发亮的铜烟袋,捏了一撮烟丝填进去,“啪嗒”一声划着火柴,闷头抽起来,烟雾绕着他的脸,遮了眼底的烦躁。
鹤云飞抬眼瞥了他一眼,见他眉头拧成疙瘩,烟袋杆都快被捏变形了,便知道他准是又为小师妹的事闹心。他悄悄跟杰美青缘说了句“我去看看”,就起身朝郭振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跟我出来说。”
谁知门刚在身后关上,郭振虎就猛地抬手,一把推在鹤云飞的胸口。云飞没防备,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背撞在院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才勉强站稳。
“振虎,你这是干什么?”鹤云飞皱紧眉头,揉了揉被撞的后背,语气里满是不解,“有话好好说,动手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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