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猴子孟阳拽了拽郭振虎的袖子,声音压得像耳语:“这一步迈进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大家都记得上次的惊魂,毫无准备地坠进中生代,恐龙的呼吸喷在脸上,脚下的沼泽咕嘟冒泡,到处的火山岩浆,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全是凭运气。
“正是因为上次的冒险经历,才使科学家们熬了无数的通宵,造出这些安全系数高到夸张的流体穿梭舱。”苏教授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虑。“请大家放心,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把握,让你们这次穿越行动安全可靠的到达白垩纪。”
夜幕降临时,桫椤寨的火塘早已燃起。松木在火中噼啪作响,火星溅到石板地上瞬间熄灭。瓦扎抱着龙山埙坐在火塘边,青灰色的陶埙在火光中泛着哑光,呜咽的乐声像山涧的流水,时而低回如叹息,时而悠远如星空。
眯鲁坐在对面的竹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凳面。那些从天而降的“怪人”还在她脑子里打转,古怪的衣服,会发光的靴子,还有他们的音容笑貌,让她怎么也不能忘怀。
瓦扎悄悄伸过脚,轻轻踩了踩她的草鞋,她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两人借着添柴的由头溜出草房,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草房里,辛让握着酒碗的手指关节泛白,酒液晃出碗沿溅在火塘边,他盯着门口那对消失的背影,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寨子里谁不知道,他为了给眯鲁采高山奇花,差点摔下青龙崖。
瓦扎的靴底在泥地上碾出半道浅痕,他往前凑了两步,指腹刚要触到眯鲁的手背,她却像被火烫似的侧过身,围裙上的靛蓝染纹在火把光里晃了晃。
瓦扎眉峰拧成个疙瘩,喉结滚了滚:“我实在不懂,那些穿着古怪的外人,到底哪点值得你替他们说话?”
眯鲁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柴火熏过的焦香:“我不是替谁说话,只是见不得你举着砍刀跟人对峙,上次他们只不过是想上青龙顶踩点草,你却差点把人逼下悬崖。”
“采草药?“瓦扎的声音陡然拔高,篝火在他瞳孔里跳得厉害,“你没看出他们目的?他们是想刺探我们青龙顶的秘密,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飞天金葫芦,我们还怎么返回龙山!这会威胁到全寨人的安全!”话音未落,寨口的铜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
一个穿着麂皮坎肩的年轻人跌撞着冲进晒谷场,草鞋上还沾着带血的泥:“诺西摩!山里出事了!动物们疯了似的往断魂崖冲,我亲眼看见三头小恐龙摔了下去......蛇群盘踞在山岩的洞口处,就连最凶的肉食龙也都在发抖!”
西摩拉姆拄着老藤杖站起身,杖头的绿宝石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她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忽然往火塘边重重一顿:“叫瓦扎和辛让来!”
当瓦扎和辛让赶到时,族老们都含着烟杆,默不作声,显然对当前的处境都十分担心。西摩拉姆用权杖尖点着地面,一脸严肃地问:“这几日龙山有何异动?”
瓦扎摇摇头。
西摩拉姆把拐杖往石缝里一磕,火星几乎溅到了辛让的靴面上:“磨磨蹭蹭的!快说呀!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辛让突然攥紧了腰间的兽牙刀,指节泛白:“要说怪事......前天后半夜,我守在龙山上,听见山肚子里有怪响,不是动物扒石头,倒像是......像是有几百把石斧在磨,沙沙的,能钻到骨头缝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