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事已至此,再多争执也无济于事。众人强压下火气,由两个队员小心翼翼地架起马文庸,他的身子软得像没骨头,头歪在肩上,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冒着白沫。
大家一步一挪地把他抬回临时歇息的草棚,郝小雨赶紧拿出急救包,先用温水帮他擦了擦脸。
鹤云飞在草棚门口停下脚步,点了杰美青缘、郝小雨、包晓彤和高欣欣的名字,又特意拍了拍班玛多吉的肩膀:“班玛大哥,你熟藏语,留下帮忙沟通。”他转向桑多拉茨,目光像峡谷里的冰棱般锐利,“族长,我把医生留下治病,但请约束好你的族人。要是再出像这样的事……”他没说下去,但语气里的分量谁都懂。
桑多拉茨重重拍了拍胸口,用藏语起誓:“我以珞巴人的图腾起誓,绝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们一根头发。”
安顿妥当后,鹤云飞让韩贵打开超短波电台。滋滋的电流声里,韩贵捏着话筒,把村寨的位置、疫病的情况和马文庸中蛊的事一五一十地报给总部。电波穿透暮色,越过积雪的山梁,像只急着报信的鸟儿,朝着远方飞去。另一边,杰美青缘则带着药品箱,在桑多拉茨和斯南佳旺的陪同下挨家挨户走访。
茅草屋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草药和汗味混合的气息。患病的多是妇女和孩子,躺在铺着兽皮的木板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扯着破风箱,胸口起伏得厉害。
有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口唇紫得像熟透的桑葚,一阵剧咳后,嘴角溢出带着泡沫的粘液,吓得她娘抱着她直掉泪。还有几个孩子烧得迷迷糊糊,小脸通红,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呓语,小手乱抓着空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