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卫进行“历练”。
作为他们的皇子师兼玄策卫指挥使,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在场坐镇。
想到那五位,沈砚眼底便掠过一丝冷嘲,尤其是大皇子李宸,性情暴戾如无鞘之刃,今日竟敢在京城纵马伤人,撞翻摊位数十,简直无法无天。
这等性子,若不加以狠狠磋磨,日后必成祸国殃民之大患,玄策卫第一课,便拿他开刀。
既然决定前往隐龙坪拜访谢家,那便先做好调查,他扬声道:“展风。”
廊下的展风闻声立刻推门而入,躬身应道:“属下在。”
沈砚目光沉静,继续吩咐:“去查一查隐龙坪最近的动态,事无巨细。特别是芝芝……谢锋一家的。”
他微微一顿,一个名字几乎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连沈砚自己都微微一怔。
方才画册上那几乎每一页右下角都存在的、灵动的“芝芝”署名,竟在他脑中留下了如此清晰的印记,让他下意识地便念了出来。
展风训练有素,对主子口中突然冒出的陌生名字没有丝毫疑问或异样,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简洁有力地回复:
“是!”
身影随即悄无声息地退下。
交代完展风调查隐龙坪的任务后,沈砚重新坐回案前,目光扫过桌上那些重金征集来的画师作品,与脑海中“芝芝”那本画册里充满力量与真实的画面一比,顿时觉得这些画作矫饰空洞,无病呻吟,根本抓不住他想要的、能刺痛人心、记录真实的精髓。
他拿起朱笔,在所有画作上打了个鲜红的叉。
再次翻开《浮世录》的手稿,看着那些凝聚了他大旱三年来心血、字字泣血的文字,心中早有决断:若找不到合适的画师,他宁愿让那些页面空着,也绝不用平庸之作填充。
而现在,最合适的画师出现了,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正当他凝神思索该如何破局时,书房外传来极其轻微、带着犹豫的脚步声,荷园的老门房小心翼翼地候在门外,连呼吸都放轻了,似乎有极其为难之事。
沈砚眉头微蹙,被打断思绪让他有些不悦,冷声问道:“何事?”
门房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连忙躬身,声音发紧:
“禀…禀二爷,府上的大夫人来了,此刻正在花厅等候,说…说一定要见您。”
大嫂?方如?
沈砚眸光微动,自他那日从百花宴离席,搬来荷园,镇北侯府便没有一日消停。
祖母派人来过,母亲昭阳长公主也来过两回,妹妹沈萱也怯生生地来过,甚至连父亲镇北侯都隐晦地表达过关切。
无外乎都是劝他回去,莫要因“小事”伤了家中和气。
他自然知道,那日谢家五口在府门前受辱,尤其是他出面维护之后,大嫂方如在祖母面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