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震撼、痛苦与思考,全部倾泻而出。
一行行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我们引以为傲的博士生,穷尽数年心血研究的世界级难题,只是他们一门基础课的期末考题。”
他写下这句话时,眼前浮现出那个物理系博士生,在听到龙河新生的那句“期末考题”后,瞬间煞白的脸。那种信仰崩塌的空洞眼神,钱立群恐怕一生都无法忘记。
“我们奉为圭臬的学术理论,只是他们用来进行思想实验的、众多工具中的一个。”
“他们可以轻易地调用来自不同学科的、我们闻所未闻的知识,去解决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那种知识的融会贯通和思想的自由奔放,是我们现有的、壁垒森严的学院制度,完全无法培养出来的……”
写到这里,钱立群停了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身体深深地陷进柔软的皮革里,却感受不到丝毫的舒适。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起了龙河大学的图书馆。那里没有一排排的书架,只有一个个独立的全息交互舱。学生们可以在里面,以一种近乎于“神游”的方式,构建知识模型,进行思维碰撞。
他想起了龙河大学的课堂。老师不再是知识的灌输者,而是一个个“项目经理”,他们只负责发布最前沿、最棘手的问题,然后引导学生,自己去寻找答案。
一个可怕的认知,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燕京大学,乃至全世界所有的高等学府,都还在用工业时代的流水线模式,生产着标准化的“知识工人”。
而龙河大学……
它在创造一个全新的物种。
钱立群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坐直身体,双手重新放回键盘,眼中的血丝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显得更加狰狞。
他必须将这个结论写下来。
用最直白、最沉痛、最不留情面的方式。
否则,就是对燕京、对这个国家未来的不负责任!
他开始敲击报告的最后一部分,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骨头缝里挤出来的。
“校长先生,各位同仁。”
“我们和龙河大学的差距,已经不在于设备,不在于资金,甚至不在于师资。”
他顿住了。
指尖悬在键盘上,一滴浑浊的液体从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按键上,无声碎裂。
“我们真正的差距,在于对‘教育’这两个字,最根本的理解!”
屏幕的光,映着他苍老而悲哀的面容。
“他们,是在为未来,培养解决未知问题的‘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