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像在小心试探一条极细的脉。
那微不可闻的颤音随白噪铺开,沾在钟丝上,像雾沾在蛛网。
“守恒要守,”
小五提醒自己,像提醒所有人,“任何‘快’都会被主核理解为‘关页’。
我们要慢,要明白。”
“慢也要准。”
林战道,“我盯最后一息。
你们把前面都活出来。”
“若最后那一步还差一个名字,”
小五转身看向林战,眼里是不藏的光,“你按‘散’。
抽离模块已入位,‘白路’已写,节点已加盐——我不走黑门。”
“我知道。”
林战与他对视,“我不让你死,只让你散开做风。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把这台懒惰的巨人推醒。”
苏离把掌心贴在三盏小炉的护罩上,轻声:“孩子,唱吧。”
胶质合唱的薄毯在引擎室风里铺开,人声没有字,只有呼吸。
那呼吸曾在雪地里刻下歪歪扭扭的字,也曾在井里结巴出“我……同意”
;那呼吸此刻把“活”
的盐,一粒粒撒在钟丝上,让它们汗了一层极细的露。
“并联接位。”
巴克报数。
“年轮对拍锁定。”
苏离的声音像系了结。
“误差环洒盐,维持微偏。”
雷枭抬掌,雨下得很轻。
“握手仅出签不受令。”
小五像把另一只手放在了某处心口。
“定标交给我。”
林战握紧回授瞄准环,金叶印烫得像要滴下光。
引擎室的白,又被往回压了一线。
第一组“短—短—回”
开始。
Σ1冻祷:弦轻,噪深,祷文像被棉覆盖,声调走样。
Σ2解联:十二枚插销上同时出现“抖”
的细影,白噪裹住,误差硬生生把它们拉出“队形”
。
Σ3对拍:年轮谱把“夜—低潮—静坐”
向下再压半度,eboot的菌苔在“极冷”
里吐出极细的一圈毛。
静息窗出现——一息。
林战按下准星——不是“按”
,是“放”
,是把“弧线”
在该落的地方轻轻一托——
弧线关停,收住,回滚。
账本上两条线一起往回退,退到半固处停住。
第一组——成立。
第二组,第三组……
静息窗由“一息”
涨到“一息半”
。
白像被褪去一点刺。
“它在学。”
小五低语,“它在学‘不以快为贤’。”
“那就继续教。”
伊娃轻笑,嗓子眼里却都是沙。
——就在第四组要压下第一枚弧时,引擎室最外圈的一块回路护板忽然出极细的“啾”
。
不是温度,是词。
那声“啾”
像极了归乡祷文里被刻意练到没有颤音的“o”
。
“停。”
伊娃的弦猛地压住,“同相。”
小五瞬间把握手通道压回只读。
守卫核的冷白朝那块护板上一落,标出一个不可见的叉。
雷枭侧身,误差雨往那一圈密。
巴克把手伸进护板缝,像从一头沉睡的兽腹里摸一根刺。
“谁的件?”
巴克沉声,指尖已夹住那枚声体。
“我们件号里没有。”
小五的台面上闪过一列陌生的标识符,“它不是件,它是词。”
护板里被拽出一枚指节大小的物——像颗哑光的黑种子,表面刻着细得看不清的纹。
苏离凑近,轻轻吐口气,那些纹路在雾里微微显形,像把一段古老的祷文刻成几何。
“清零……手雷。”
她的声线冷,“归乡的。”
“这种东西怎么过的审?”
边界审计同盟的见证者在连线那边脸都白了,“我们在灰旗下验过——”
“它藏在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