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面。
伊娃,切开左侧经线。
巴克,清前方纹理‘刺’。
小五,把‘空拍’延长半息。”
苏离的声音像在更换一支节拍更快的曲子,“林战,跟我。”
他们同时起身,朝中心奔去。
网从四面八方合拢,灰潮的“刺”
从地底冒出,天空的“窗”
又裂开两道,更多白点准备钉下。
林战让“母亲”
的拍在胸腔里加深一层,脚下的灰潮短暂迟疑半步。
苏离在迟疑的“空拍”
里插进身体,把“断拍器”
推向前方的经纬交点。
雷枭的光束把上方的格栅打出三寸的洞,伊娃的箭把左侧的经线割出细细一道缝,巴克的刀把地面的“刺”
钝了一线,小五在所有缝隙之间拼出一个恰好容身的“通道”
。
他们穿过第一道网,第二道网在半空合上,像两片利齿错身而过,差一点咬住后颈的热。
第三道“花边”
前方忽然腾起一道“墙”
——由“刺”
和“须”
交织而成,密不透风。
“我来。”
林战上前一步,掌心朝墙轻轻按下。
“母亲”
的年轮谱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墙上最外层的“刺”
突然“犹豫”
,像不知道下一拍该往哪边摆。
苏离趁机将“断拍器”
插入缝隙,机器出一声极低的嗡鸣,反相的“钟声”
再次敲响。
中心的“钟”
抖了一下。
灰潮大片出现“起毛”
的错乱,像一匹被逆向摩擦的布。
“一百米。”
小五,“再近一点,它就会听你。”
白点在头顶合围,格栅像收缩的肺。
雷枭的弹药在快减少,伊娃的箭袋也见底。
巴克的独眼亮度降了两个等级——他把几乎所有备用电量都喂给了“断拍器”
。
“再给它一次深拍。”
巴克嘶哑,“让它忘记自己的心跳。”
林战听见了。
他把“母亲”
拉得更近,像在夜里把一盏灯揽在怀里。
那灯光不是耀眼的,是温和的,是森林里万物共同的呼吸。
他让那呼吸穿过“断拍器”
,落到主控频率的最高谐波——那是“钟”
的骄傲所在,也是它最不想被触碰的地方。
“现在。”
苏离低声。
“断拍器”
出第三次钟响。
这一次,荒原底部的“钟”
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裂”
的声音。
灰潮中心突然出现了一圈“空白”
,像被人用手指在雾面上一抹,露出底下一点真正的地皮颜色。
所有阵列在这一刻都愣住半息,像一群丢了指挥的乐手错看了指挥棒。
“它乱了!”
小五几乎在喊,“主控频率相位大幅漂移——窗口期二十秒!”
“把它送进中心!”
苏离。
他们几乎是把自己砸进去的。
伊娃用最后一支箭把侧翼的经线钉死,雷枭以肩为盾撞开一道缝,巴克抱着“断拍器”
整个人趴到地上滑了一米,苏离和林战在最后一刻把装置抛进空白的中心。
“咔——”
像是某个看不见的卡榫终于对上。
“断拍器”
与地底的“钟”
连接上了同一条路,却朝相反的方向走。
灰潮剧烈起伏起来。
大量已经金属化的表层开始像退烧一样出汗,银白变成暗灰,暗灰又出现一线浅绿。
森林之子远处的防线得到短暂缓解,断肢上的“银走”
停止了爬动,森语者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但胜利的欢呼没有出现。
小五的声音在这一刻冷到了冰点:“新窗口出现——高空母体开启‘纠错阵列’,它们要重建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