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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在案!”
魏长乐声音很重
王桧却感觉心下一凛。
“山阴奕吟居,有艺伎思云,听闻被王少卿的人绑回县衙,可有此事?”
魏长乐目光逼人。
王桧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魏长乐淡淡一笑,“山阴城内有十几万百姓,至少有一小半人亲眼看到此事。
你若否认,本官到时候可以带上千人去京城作证。”
王桧嘴角显出不屑之色,只觉得魏长乐是在危言耸听。
但焦岩却知道,魏长乐说的话,千万别认为是在吹牛,更不要觉得是在危言耸听,无论什么事情,此人都可能干得出来。
“王少卿,果真如此?”
焦岩咳嗽一声,向王桧问道。
王桧冷哼一声,道:“一个婊子,不识抬举!”
话一出口,陡然意识到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要记录在案,急忙道:“这句话不要记。”
但蒋韫是魏长乐的人,哪里会理他,干脆利落记录下来。
“婊子?”
魏长乐怪笑一声,“王少卿,你到山阴,是找婊子去给圣上献艺?”
宫廷乐队,选拔自然是严苛至极。
其实宫廷乐队大部分的艺女都是在民间选美之后,送达宫中调教技艺,极少数有在民间直接挑选舞姬歌女。
即使有,那也都是出身干净,当然不可能与烟花柳巷有牵扯。
毕竟大梁宫廷乐队,却需要从民间乐坊青楼挑选艺伎,无论艺伎是不是守身如玉的清倌人,这出身就已经是对朝廷和皇室的亵渎。
所以王桧就算在民间乐坊青楼中找到了绝色佳人献进宫内,事先也会好好,搞出一个清白的出身。
这种事自然也不是没人知道,但只要天子满意,谁又敢真的借题挥?
那些御史言官可以找到许多事情在鸡蛋里挑骨头,但涉及到天子的私密,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
王桧随口说出来,谁知道竟被记录在案。
他知道这事儿真要传扬出去,官员们固然不敢多说什么,但在圣上眼里,那就是自己办事不妥当,自然会心存不满。
他反应倒也迅,立刻道:“你说的那个思云确实是婊子,但并非送到宫里,是是本官自己要听她奏曲。”
嘴角泛起得意之色,向蒋韫道:“记录在案!”
他自以为反应过人,只要这样说,青楼艺伎就涉及不到宫中,自己扛下来就好。
为皇帝背黑锅,那是一种荣幸。
“很好,你的意思是说,你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在山阴找艺伎作乐。”
魏长乐笑道:“思云不从,要逃离山阴城,你心中不甘,派人追拿。
主簿孟无忌只因和思云在一起,你的人也一并绑回来,而且直接关进监牢,王少卿,是这么回事吧?”
王桧眼角抽动,立刻道:“那个孟孟无忌为何要带着一名艺伎出城?他是朝廷命官,竟然宿妓,其罪!”
“你是不是在放屁?”
魏长乐打断道。
王桧一怔,怒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在放屁?”
魏长乐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孟无忌宿妓?你们是捉奸在床?真要说宿妓,你自己照照镜子,召集艺伎在县衙内寻欢作乐,到底是谁在宿妓?”
焦岩看在眼里,心里直叹气。
这王桧素来以势压人,没人敢与他为敌,所见之人都是阿谀奉承,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今日魏长乐明显要找他麻烦,这家伙竟然还是口不择言。
其实焦岩倒也不是有意要偏袒王桧。
王氏乃五姓之一,焦岩熬了半辈子,坐上鸿胪寺卿的位置,对他来说这当然是人生巅峰,可是在王氏眼中,那还真算不了什么。
真要是得罪了王氏,他这个鸿胪寺卿也算是走到头了。
此外他也知道魏长乐雷厉风行,是个不知道怕字怎样写的人。
云州之行,若非魏长乐精心计划拼死一搏,焦岩心知自己未必能活着回来。
就算真的保住性命,恐怕和塔靼人也谈不成什么,回京之后依然要被治罪。
所以他对魏长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