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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石杵染血骰子(1 / 6)

寒玉续肌膏的冰寒,不是冬日的雪,而是地狱深处刮起的阴风,顺着皮肉灼开的裂缝,直往骨头缝里钻。

每一次药膏的涂抹,都像有冰锥在剐蹭着裸露的神经末梢。

花痴开蜷缩在粗布小榻上,身体无意识地痉挛、抽动,喉咙里压抑着破碎的呜咽。

覆盖在眼上的冰棉片,寒气针一样刺入被强光烧灼过的眼底深处,与全身的酷寒内外夹攻,将意识反复冻僵、撕裂。

福伯粗糙颤抖的手,用玉刮板蘸着那青碧色的凝脂,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却依旧引来少年每一次撕心裂肺的抽搐。

“痴少爷…忍忍…就快好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浑浊的泪滴砸在花痴开滚烫又冰冷的肩胛上,瞬间被蒸或冻结,不留痕迹。

时间在药房里粘稠地爬行。

浓重的药味、血腥气和汗水的酸腐气混合在一起,如同沉重的幔帐,压得人喘不过气。

仆役端着刚温好的“回元固本汤”

,褐色的药汁在粗陶碗里晃荡,散出微弱的参味和草木苦涩的余韵。

就在福伯小心地扶起花痴开软绵无力的脖颈,试图撬开他干裂起皮的嘴唇喂药时——

花痴开覆盖在冰棉片下的眼皮,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并非苏醒。

更像是深海中濒死的鱼,被暗流卷动,无意识地摆动了一下尾鳍。

然而,就在这濒临彻底沉沦的混沌深渊里,那被极致痛苦撕扯得支离破碎的意识碎片中,一个灰扑扑的、异常顽固的轮廓,如同黑暗中唯一不灭的礁石,清晰地浮现出来。

石臼。

磨损的边缘,朴拙厚重的线条,带着岁月沉淀下的粗糙质感。

还有那根沉甸甸的、圆钝的石杵,稳稳地立在臼中,纹丝不动。

这影像取代了炽白的熔炉,取代了幽蓝的冰窖,取代了翻滚的赤红药汤,成为混乱风暴眼中唯一稳固的灯塔。

意识被撕扯得越痛,这石臼与石杵的影像反而越清晰、越沉重。

仿佛只要将全部心神“钉”

在这上面,那无边的苦海就有了一个可以攀附的锚点,灵魂的碎片就不会彻底散逸。

“…杵…”

一个极其微弱、模糊到几乎被药味吞没的气音,从花痴开裂开的唇缝间艰难地挤了出来。

如同濒死之人最后的呓语,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近乎贪婪的执拗。

福伯喂药的手猛地一顿,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少年那惨不忍睹的脸庞。

“痴少爷?你…你说什么?”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花痴开没有任何回应。

他依旧紧闭着双眼,身体在药力的冰寒与残余灼痛中剧烈地颤抖,仿佛刚才那声气音只是福伯绝望中的幻听。

但福伯清晰地感觉到,少年原本软绵如泥的身体,在出那声“杵”

后,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向内蜷缩凝聚的力道,仿佛在对抗着什么虚无的拉扯。

内院书斋。

紫檀木门紧闭,冰鉴嘶嘶地吐着寒气,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开的、新鲜而浓烈的血腥味。

那气味像一条无形的毒蛇,盘踞在幽暗的角落,冰冷粘腻。

阴影护卫如同从书案对面那片最浓的墨色中析出,身形比之前更加飘忽不定,仿佛随时会溃散在空气里。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裹缠的黑色软布已被暗红近黑的粘稠血液彻底浸透,湿漉漉地往下滴坠。

啪嗒。

一滴浓血砸在深色的地毯上,迅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污迹,无声无息。

夜郎七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钢针,精准地钉在那只滴血的手上,随即才移向书案。

案上,摊开放着两样东西。

左边,是那份染着不规则暗褐污渍的皮纸卷宗,上面破译出的密令字迹依旧刺目。

右边,则多了一枚骰子。

象牙质地,原本温润的白色已被岁月和无数次把玩摩挲得泛出深沉的牙黄。

最奇特的是它的棱角,被磨得异常圆润光滑,几乎看不出原有的锐利线条,像一枚在河床底冲刷了千年的卵石。

六个面上,代表点数的凹坑里,也沉淀着难以洗净的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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