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的命令像淬毒的匕,插进雇佣兵的耳机里:“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拦在边境!”
四五个小队,每个三十多人,全是他压箱底的精锐——手臂上纹着骷髅头的东欧壮汉,腰间别着武士刀的亚裔杀手,甚至还有几个戴着十字架项链的非洲雇佣军。
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沿着轮胎印和血迹追来,靴底的铁钉在石板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边境小镇的酒吧里,那个收了一百万英镑的少将正对着威士忌杯抖。
他刚接到杨远的电话,听筒里的咆哮几乎震破耳膜:“你卖的不是猪肉,是我的命!”
少将这才惊觉,自己放走的集装箱车,藏着能掀翻整个英国生物制药界的惊雷。
而杨远的情报网早已像毒藤般蔓延——有人在暗线里传递消息,李清风设计的三四条逃跑路线全被标记在地图上,红圈密密麻麻,像张催命的网。
朱飞扬摸出燕妮给的特制罗盘,指针正指向丛林深处。
他早料到会有内鬼,那些明面上的路线不过是诱饵,真正的生路,藏在燕妮和刀锋小组的暗线里。
此刻,李清风正带着专家们钻进热带雨林,藤蔓像绿色的蛇缠绕着他们的脚踝,关振山扶着蓝芷,每走一步都要拨开挡路的毒刺,王可夫则紧紧抱着那个装数据的金属箱,生怕被潮湿的空气侵蚀。
刀锋七组、八组的队员正拖着牺牲战友的遗体往卡车后斗搬。
月光下,战士们的脸苍白如纸,有人手里还攥着没扔出去的手雷,有人的手指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
组长红着眼眶,用防水布把遗体裹了一层又一层:“弟兄们,咱回家了。”
卡车动时,引擎的呜咽像支送葬的歌。
朱飞扬独自站在丛林边缘,军靴陷进腐叶里,出细碎的声响。
风里突然传来股奇异的腥气,不是血腥味,也不是腐叶的气息,像极了日本刀出鞘时的冷冽。
他猛地转身,战术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二十道黑影正贴着树干滑行,黑色的夜行衣与树影融为一体,手里的忍者刀泛着幽蓝的光。
“小太阳国的忍者……”
朱飞扬冷笑一声,摸出背后的三棱军刺。
他认得这种步法,是伊贺流的“无声步”
,当年在东南亚执行任务时,曾见过这种杀手像鬼魅般取人级。
看来杨远是下了血本,上千万英镑雇佣这群亡命徒,只为取他们的命。
风突然停了,连虫鸣都消失了。
二十道黑影同时拔刀,刀光在月光下连成一片,像张罩下来的网。
朱飞扬的军刺在掌心转了个圈,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今晚,就让这片丛林,成为这些忍者的坟墓。
丛林深处的腐叶积了半尺厚,踩上去像陷进绵软的沼泽。
朱飞扬的军靴碾过片枯叶,出的轻响却被耳际的风声盖过——二十米外的树冠上,一道黑影正借着藤蔓荡向侧面,黑色夜行衣与树皮的纹路几乎融为一体。
“雕虫小技。”
朱飞扬冷笑一声,右手的三棱军刺在月光下划出道银弧。
那军刺的血槽里还凝着前几人的血,泛着暗褐色的光,刃口却依旧锋利得能映出人影。
他脚尖在树干上猛地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窜出,军刺带着破空的锐响,精准扎进那名忍者的后心。
对方甚至没来得及转身,身体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坠下,喉间只挤出半声模糊的日语嘶吼。
树下的忍者们见状,纷纷抽出腰间的短刀。
为的那人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的鬼纹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他突然打了一个手势,其余人瞬间四散,有的钻进腐叶堆,有的则是贴着树干滑行,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
这种伊贺流的“影遁术”
,在寻常人眼里与隐身无异,可是在朱飞扬的宗师级感知里,他们移动时带起的气流扰动,比探照灯还要显眼。
“咻——”
一道寒光从斜刺里射来,是忍者甩出的手里剑。
朱飞扬头也不回,左臂一格,手里剑“当啷”
弹开,嵌进旁边的树干里,剑穗还在微微晃动。
他借着这格挡的力道旋身,军刺反手划向右侧,正好撞见个从腐叶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