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散去。
车队刚驶离开机场,黄一前的办公室里,传真机就“滋滋”
地吐出一叠照片。
他抓起最上面一张,照片里吕丽春牵着男孩的手,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他不敢耽搁,立刻拨通了黎剑书记的电话,指尖因紧张微微颤:“领导,人已经到了,跟她母亲汇合了,看这阵仗,杨家是动真格的了。”
宾利车内,姜红攥着女儿的手,指腹反复摩挲着她腕上的翡翠手镯。
“你爸被双规那天,天还没亮就有人敲门,”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说一个字都像抽走了一丝力气,“现在人在哪我们都不知道。
吕家那些在体制内的,从你三叔到你表哥,全被带走了,连你二舅爷那个退休多年的老会计都没放过。”
她顿了顿,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眼神空洞,“煤矿也是被封了,贴了封条的那天,好多矿工堵在大门口哭,咱们家……怕是要完了。”
“妈,别慌。”
吕丽春从包里拿出一方丝巾,轻轻擦去母亲眼角的泪,“远哥已经跟杨家打过招呼,他们会出面协调的。”
“杨家?”
姜红苦笑了一声,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次动手的是省委书记高一山啊!
那人是出了名的铁面,当年连老省长的面子都不给。
你爸就是太自负,总以为有京华市杨家撑腰,在本地派里横着走,这下撞到铁板上了……”
“姥姥,别难过。”
旁边的男孩子忽然伸手搂住姜红的胳膊,声音软软的,“老师说,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过去,“吃颗糖就不苦了。”
姜红看着外孙子清澈的眼睛,心里一暖,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她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好孩子,还是你懂事。”
车队驶离市区,向郊区的别墅区开去。
道路两旁的白杨树飞后退,像一道道沉默的影子。
吕丽春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是杨远来的信息:“万事小心,有事随时联系。”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揣回包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