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怀间抽出一根细线,对准后方狠厉一掷!
驴子头竟纹丝不动,任由细线穿透身躯。
线影划过之处,仅余一滴猩红,切口渗出清透水液,仿若无阻。
而驴子头背后的树木也被线条划过,这是挨个侧倒,砸在地面之上,扬起高耸尘烟。
“身化术!”
老头直勾勾盯住驴子头,眼中掠过一丝贪婪。
这正是他渴求已久的法门。
以身化炁,延寿数十年!
那么多人都学得了,不成点星也学得了,为何他学不得?
为何他得不到这寿元?!
这思绪才刚从脑海当中闪过,老头忽然觉得自己肩膀处一痛。
侧头一瞥,方才被驴子头触碰的肩膀已悄然变得焦黑。
仿佛鲜血从肉中尽数流失。
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向脑海,刺痛得他张大嘴巴,喉咙里只发出无声的哀嚎。
“曾几何时杀夺寿之人的豪侠,没想到最终也变成了这般模样。”
驴子头深深感慨道。
谁?他说的是谁?
老头耳听着,脑海当中不由得浮现出来了源自于许久之前的往事。
他想起了许久之前,他还意气风发时,也是大兴刚成立没多久时。
前朝尚有遗毒,横贯整个天下。
有日他过一户村子,村中孩童总是消失,经过细查才发现,竟是村中有一老人为了延年益寿,将孩儿抓去,夺灵食血,将肉水煮,认为这样能得了寿命。
他杀了那老人。
此刻的老头才忽然想,自己当时在水面当中看到的人究竟是谁。
那苍老的面孔同自己曾经杀死的老人几乎一模一样。
疼痛感已经彻底麻木了脑子,老头最后还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全身漆黑,化为一整块木炭。
驴子头轻轻一推,木炭应声倾倒,碎成一地齑粉。
他略作整理,从袖口取出手帕,拭净指尖污渍。
将军府所为皆系大兴,纵容手下作恶、收纳顽徒亦可,但若伤损大兴根本……
该杀之人自当诛之。
老头虽死,后患犹存。
他已将事告诉草原。依草原人的性子,必会生事。
如此……是否需该派人去青泥洼守着?
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