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不敢、不愿、也没有能力面对失去了她的世界。”
“我逃到了一个被威尼斯人当作墓地的小岛上，在那里以神父的名义开了一所收养特殊孤儿的修道院。”
奥托？说道。
“……”
德丽莎静静的听着。
“我毕竟是个贵族，所以在潦倒的日子里也可以做这些自己想做的事。”
“而天命治下的普通民众，他们即使对生活失望透顶，也只能日复一日地忍受着不堪忍受的日子。”
“或许正是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无法逃离自己的生活吧——[圣女]作为一种信仰开始在民众中流传。”
奥托？继续说道。
“你说……[信仰]。”
幽兰黛尔说道。
“嗯。
他们相信卡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圣女]。
他们相信卡莲的死是在为[一切生而有罪的人]赎罪。”
“他们崇拜一切和圣女有关的人和事，用这样的精神寄托来对抗天命的黑暗统治。”
奥托？解释道。
“——然后你就巧妙地利用这一切，让他们成为你继承主教之位的垫脚石？”
特斯拉说道。
“这……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思考角度……”
奥托？说道。
“啊？难道不是看着你这张脸，就觉得你一定会做出来这种事吗？”
“就是顶着这张脸，你暗算了制造月光王座的明家，逼死了天命最强的女武神，谋杀了为人类而战的第一律者！”
“就是顶着这张脸，你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阻击第一律者的继承人、放走第二律者，让几千万的无辜民众最终丧命！”
特斯拉激动的说道。
“——冷静，特斯拉博士！
你指责的那个人，和你面前的这个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德丽莎劝说道。
“……的确，你是你，他是他。
他是一个无耻到极点的卑鄙小人，并不代表你也一定如此。”
“抱歉，我不该以貌取人的。
但是我也确实希望你知道，在我们的认知里，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男人——”
“——他身上有形形色色的标签，却唯独不包括[好人]这个字眼。”
特斯拉说道。
“……”
“不，谢谢你。”
奥托？突然感谢道。
“……啊？”
特斯拉诧异的看着奥托？。
“你的这一番话帮助我正视了自己，未来的博士。”
“……我的内心深处的确有一个连时光都无法填补的空洞。”
“我越是追寻圣女的光芒，这空洞也越是让的灵魂深陷于黑暗的痛苦。
它的确是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
“我这个人，做过人体实验，杀害过仰慕自己的伙伴。
确实如你们所说，有着会堕入无边黑暗的可怕风险。”
“对我来说，做一个像圣女那样博爱的人……只是一种苦行，只是一种戒律，只是一种自我约束。”
“我……”
“各位——如果我在这番奇遇之后仍然能返回自己的世界——我将放弃自己对天命主教的第一继承权。”
奥托？说道。
“……？”
德丽莎看向奥托？。
“——”
特斯拉没有说话。
“在这场内战中，我已经对[新天命]的组织结构进行了系统的梳理与变革。
即使没有我，它应当也可以自行运转”
“哈哈。
不如说，只有离开了主教还能自行运转的天命，才更接近圣女本人的理想吧。”
“所以，这份继承权对我来说——只是如何面对自己内心执念的一个象征而已。”
“多亏了你们，让我能够从新的角度看待它……并进而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
奥托？说道。
“……您这种自省精神令人敬佩，异界的奥托先生。”
“只是目前我们的面前还有一些需要解决的难题，所以没有办法让大家坐下来促膝长谈。”
幽兰黛尔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