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太饿了,身上又没有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并不是故意要贪小便宜的……”
嗯?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众人都愣住了,随即所有人都换上了一副八卦的表情,竖起耳朵、擦亮眼睛,十分期待的等待着少年继续说下去。
芸娘“哎呦”一声,伸出手拉着少年把他按在一张板凳上,疑惑的问道:“饿?你父母去哪里了?他们今早没有做晨饭吗?”
大郑的普通百姓很少会有人家能够达到天天一日三餐的标准,大多数人在农闲时节都是睡醒之后直接开始一天的活动,然后等到上午十点左右吃一顿饭,这顿饭叫做晨饭。然后一直等到晌午过后的下午三四点,再吃一顿,这顿叫做晚食。
“我……我娘早在我小的时候就因为病了没钱抓药,就……就没了……呜呜呜……”
啊……
几人听得直嘶气,这孩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身世,真是可怜呐!
芸娘更是从心底涌起一阵同情,连忙伸出手,用手帕替情绪破碎的少年拭去泪水,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没事啊孩子,是婶子问的冒昧了。往后你要是饿了,还来婶子这里,婶子这里也没有别的,但是吃的管够,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还可以带回家去,给你爹爹或者兄弟姊妹们尝尝,昂~~”
本以为这样说了,少年的心情会好点,没想到他却哭的更大声了——
“我……我……爹爹也在几年前去南边打仗时死了!哇——”
啊?!
这下就连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韩登都愣住了,转眼看向这孩子,目光中尽是难以置信和五味杂陈。
凌晨听的不禁皱起了眉头:“孩子,那你现在跟谁生活呢?住在哪里?”
少年抹着眼泪嚎啕大哭,边哭边说道:“我……我本来跟妹妹一起住在南阳府的老院里,结果二舅妈一家说那是爹爹留给他们的,把我们赶了出来。
我们跟着一个江湖卖艺的东家一路来到这里,一直吃不饱,我今天是演完了路过,被香味吸引了来,想着不要钱能吃饱些,再带回去两块给妹妹也尝尝……”
站在门口的佩儿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嫌弃和鄙视的神色,只有深深的震惊和浓浓的愧疚,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屋子里的凌晨、韩登等人,也都沉默了下来,这孩子能有今天的糟糕境遇,他们这些有官身和爵位的人,实在是……
韩登站起身来,走到这少年身边,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这不幸的可怜孩子。
凌晨用大拇指刮着下巴,朝着段平看了一眼,段平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店门。
七天后,南阳府的府衙后堂里,负责守门的衙役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门外由御史台打头、殿前司和刑部联合督查的队伍,对着一脸懵逼的南阳知府说道——
“不……不好了大人!汴京来人了,说……说下马庄有人给您写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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