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智斗屠户
城西菜市场的肉摊前,张屠户正抡着斧头劈骨头,肉案上的猪油溅得满脸都是。见孙二娘带着几个半大孩子过来,他眼皮都没抬:“买肉?今儿的肋条新鲜,就是贵点,你这包子铺卖得起?”
孙二娘没接话,只让陈阿狗把醋桶往肉案旁一放,揭开盖子。酸气“腾”地涌出来,呛得张屠户直皱眉:“你这娘们搞啥鬼?”
“给张屠户提个醒。”孙二娘捡起块碎骨头,往醋桶里一扔,“王三成了逃犯,官府正拿他,谁沾谁倒霉。你这肉摊,要是被他当成窝点,往后别说卖肉,怕是连这案子都得赔进去。”
张屠户的斧头顿在半空:“我表外甥……他不敢来我这儿。”
“他敢不敢不重要。”孙二娘指了指肉案前围观的百姓,“可大伙儿知道你是他表舅,要是官府来查,你说得清?”她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包子,分给旁边的孩子,“昨儿个王三的人在城外烧了李寡妇的柴房,就因为李寡妇前几日给官差指过路。你说,这火要是烧到你这肉摊……”
话没说完,张屠户的脸就白了。他扔下斧头,从钱箱里抓出一把铜板往孙二娘手里塞:“孙当家的,你可得给我指条明路!我这摊子要是没了,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简单。”孙二娘把铜板推回去,“待会儿王三的人来寻你,你就说官府刚来过,在你这儿布了眼线。再让你那几个屠工‘不小心’把消息漏给街坊,保准他不敢踏进一步。”她顿了顿,“至于东京来的文书,你只需跟前来查案的官差说,王三早想占你这肉摊,你俩早闹翻了——这话,百姓们都能作证,对吧?”
围观的人立刻七嘴八舌应和:“对!张屠户前阵子还骂王三不是东西!”“就是,他好几次想抢张屠户的生意呢!”
张屠户见状,赶紧往孙二娘手里塞了块上好的五花肉:“孙当家的仗义!这肉您带着,算我的一点心意!”
六、地窖藏锋
回到铺子时,张青已在后院地窖收拾出块空地,墙角堆着乡亲们送来的干柴和粮食。孙二娘把五花肉往灶上一挂,对跟来的孩子们道:“去通知大伙儿,今晚都别睡太沉,听见铺子后墙响,就往地窖跑。”
陈阿狗挠头:“王三真敢来?”
“他现在是丧家之犬,除了来十字坡撒野,没别的去处。”孙二娘往地窖搬着腌菜缸,“但他更怕官府,定会选在后半夜动手,想烧了铺子就跑。”她指了指地窖顶上的石板,“这石板能承重,上面铺了柴草,就算火着起来,一时半会儿也烧不透。”
入夜,十字坡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孙二娘的包子铺还亮着昏黄的油灯。张青把劈好的柴火堆在门后,孙二娘则在灶台旁摆了十几个空酒坛,坛口对着门口——这是她琢磨的“土雷”,坛子里装着菜油和硝石,一旦碰倒,遇火就炸。
三更梆子刚敲过,后墙果然传来“窸窣”声。孙二娘吹灭油灯,拽着张青躲进地窖,刚盖上石板,就听见铺子里闯进人来,脚步声杂沓,还有王三的骂声:“孙二娘!你给老子出来!”
接着是翻箱倒柜的声响,然后有人喊:“大哥,灶房有火折子!”
“烧!给老子烧干净!”
火苗“腾”地窜起的瞬间,孙二娘在地窖里拽了拽绳子——这是她白天就系好的机关,绳子另一头连着门后的柴火堆,一拉就往门口倒。只听铺子里传来“轰隆”声,接着是惨叫和怒骂:“妈的!有柴火堵门!”
“快撤!要烧起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远去后,孙二娘掀开石板,浓烟呛得她直咳嗽。铺子里的桌椅烧得噼啪响,好在门被柴火堵着,火势没往外蔓延。张青拎着水桶冲进去,乡亲们也举着水盆赶来,很快把火浇灭。
陈阿狗在灰烬里捡起个烧变形的刀鞘:“这是王三的!他跑不远!”
孙二娘望着黑漆漆的门板,突然笑了:“他跑不跑,都不重要了。”她从灶膛里掏出那块黄衫客给的木牌,上面已熏得发黑,“但东京来的‘查案’官差,怕是要真来了。”
七、官差上门
不出三日,济州府来了两个官差,一胖一瘦,穿着簇新的官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八个带刀衙役,直接把铺子围了。
胖官差捏着折扇,扇面上画着只描金孔雀,他往门槛上一坐:“孙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