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丁亥学制推动这几年,入校的主要方式,还是考试,逢进必考,算学考的分数不够,就是不准入学。
逢进必考,这是大家普遍可以接受的方式,而不是察举,察举一定会弄出门阀来。
张居正显然注意到了皇帝的状态不佳,他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一种可能,面色一变说道:“二皇子的病,还没好吗?”
“没有。”朱翊钧听到了张居正询问,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二皇子朱常潮的母亲是冉淑妃,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身子骨弱,一年要发烧四五次,扁桃体红肿,而且因为肿大的缘故,经常发炎,烧起来没完没了,最少也要六七日的时间。
朱常潮别说和哥哥朱常治一样习武了,平日里,糖不能吃、冷食不能吃,甚至稍微刺激些的牛羊肉也不能吃,就像是个瓷宝宝一样。
本来朱翊钧一直想着,孩子越大,免疫力越强,这慢慢就会好了,但从前年开始,朱常潮的发烧一年就要十二三次。
朱常潮是万历八年十二月出生,刚过九岁,才不过四十斤,还不如两个小一岁的弟弟重。
瘦弱的朱常潮在季节变化的时候,又开始发烧,而且一烧就是十数日没退,而且因为扁桃体肿大,导致不停的流鼻血。
小孩本身就容易流鼻血,再加上春天干旱、季节变化、朱常潮身体瘦弱、扁桃体肿大等等原因,朱常潮的鼻血流起来,要小半刻钟才能止住。
七日前,朱常潮开始发热,刚刚生产完的冉蕙娘束带着泪照顾孩子,看着沾满了血的方巾,她真的束手无策。
昨日夜里,朱翊钧去了冉蕙娘的宫里,一直忙了一晚上没有休息,就早上的时候,稍微眯了一会儿,就开始早朝廷议。
“怕是要大渐了,陈实功打算对二皇子动刀,把烂乳蛾给切掉,最后试一试。”朱翊钧也没有瞒着张居正和凌云翼的意思,告诉了首辅和次辅,二皇子的情况,恐怕不太妙了。
他早上离开的时候,朱常潮还没退烧,鼻血也没止住,吴涟陈实功庞宪这些大医官会诊过了,连卧床的李时珍都被请来看了。
但这种情况,办法不是很多。
陈实功打算最后试一试,他打算把扁桃体切了,乳蛾就是扁桃体,烂乳蛾就是扁桃体发生了器质性的病变。
其实陈实功完全没有必要冒险,因为朱常潮的情况已经十分糟糕了,他的身体太过于瘦弱了,病情如此严重,这个时候再动手术,成功的几率极小。
朱常潮活下来是大医官应该做的,但万一,朱常潮没撑住,这就是陈实功第二次对皇室产生了致命威胁,第一次是皇帝本人智齿的炎症风暴,当时也是陈实功主刀。
陈实功这哪里是做手术,分明是跟阎王爷赌命,拿自己和朱常潮的命做殊死一搏,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陛下,臣和次辅把取消附籍的事儿确定下来,陛下先去休息下吧。”张居正和凌云翼站了起来,打算告退了,陛下现在有些心力交瘁了。
朱翊钧感觉自己的思绪有点混乱,点头说道:“先生先办,若是办不妥,那就朕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