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时间,陛下还是少动右手比较好。
“张伴伴代笔吧,朕看着点。”朱翊钧没让张宏叫冯保过来,冯保作为宫里的老祖宗也很忙,这就是个临时的差遣,不涉及到冯保的权力。
朱翊钧始终无法理解万历皇帝的懈怠,不愿意批奏疏,由人代劳就是,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可以直接让司礼监掌印太监当着皇帝的面下印就是。
但是万历皇帝就是不肯签书公事,大明国朝停摆了二十余年,对大明造成的系统破坏,不亚于小冰川时代的影响了。
朱翊钧无法想象,一个没有红头文书的后世,会失序到何种地步,大明的帝制设计下,没有皇帝下印,真的什么事都做不了。
张宏拿起了笔,跪在地上,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敢改一个字,陛下就在面前看着,朱翊钧实在看不下去,让人搬了张桌椅过来,让张宏坐在上面写。
很显然,宝岐司这边也有冯保的人,没过多久,冯保就火急火燎的请求觐见,对张宏的不满,根本没有任何的掩饰,奏疏这些东西,张宏不该碰,这是司礼监的职权,是冯保这个老祖宗的权力,张宏不该碰。
“冯保,伱把你那个眼神收一收,朕手受伤了,让张大伴代笔,看你那个斗鸡的样子,张大伴说要找你来代笔,朕觉得你忙,就没喊你,一个临时派遣,你至于吗?”朱翊钧看着冯保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就是训斥。
“臣罪该万死。”冯保唰就跪下了,俯首帖耳的请罪,但是话却完全不是要遵循圣意的意思,他咬着牙说道:“陛下容禀,真的至于,因为臣不争,在这宫里,臣就得死,只要传出去,下面的人都还以为臣失了圣眷,没了陛下圣眷,臣跟路边的野狗,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臣得争。”
朱翊钧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免礼吧,你说得对,朕欠考虑了,朕就是不愿意让人看到朕手伤到了而已,你来执笔吧。”
“谢陛下隆恩。”冯保可是知道面前这位的心性,那是说一不二,他只一开口,陛下就允了,这是何等的圣眷。
冯保也是要做事的,他也需要支持,宫里什么消息传的都很快,这种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冯保没了圣恩,那冯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冯保谢恩,开始代笔。
次日清晨,每日廷议开始了,朱翊钧离京超过了五日,朝中积压了许多需要廷议的奏疏,这么多国家大事之前,首辅吕调阳和次辅王崇古,首先询问的却不是积压的奏疏。
“陛下,臣等有疑虑,昨日送内阁奏疏批复笔记与往日不同,而且还是三种笔记,臣请问,是何缘故。”吕调阳必须要知道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是不是老祖宗冯保涉及到了西山袭杀宜城伯张居正之事中,引来了陛下对冯保的怀疑。
这是政治风向的变动,必须要询问清楚的。
“先生总是对朕说,天子万金之躯,如山岳高峻岿然,如日月贞明普照,君有动作,兆亿庶众咸瞻仰,以为则而行之也,就是说皇帝是盘踞在整个大明上面的巨人,翻翻身,大明就得震三震,朕就这不到六尺身高,怎么就是山岳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是。”朱翊钧颇为感慨的说道。
张居正对皇帝说,皇帝是兆亿庶众瞻仰之人,朱翊钧起初还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