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沛不得不承认,会打仗的将领就是不一样。
之前金山国努力了好几年,都没能拿下山道,也没修出镇夷关,是因为之前总领金山城牙兵的谢瑞祥是个海寇出身,凶狠有余,但其实不怎么会打仗,以至于镇夷关修建,总是被夷人不断骚扰。
而骆尚志则完全不同,他在山道建立了足够的哨所和小的空心烽火台,专门应对夷人小股骚扰,即便是权天沛不懂军务,他也看得出来一点妙处。
这山道哨所、烽火台绝不是随意安置,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只要攻打一处,其他地方,都可驰援,互为犄角。
权天沛没有立刻见到骆尚志,因为骆帅带着斥候,亲自前往了三十里外侦察敌情,三十里是给大军反应的时间,可以做到进退有据、游刃有余。
日暮时分,马蹄声阵阵,骆尚志才带着骑卒从远方归来,一阵阵烟尘在骑卒们的身后扬起。
“吁!”骆尚志单手勒住缰绳,腰腹用力身体稍稍后仰,马匹没有起扬,平稳的停好,骆尚志才翻身下马。
马匹在停下奔跑时,前肢高高跃起,叫做起扬,这个姿势看起来豪情万丈,但其实相当危险,而且马一旦学会了这个姿势,就很难改了,尤其是战马,一旦应激起扬,会带来更多的危险。
“金山伯到了?”骆尚志下马后,摘掉了身上的弓箭递给了一旁的亲卫。
“中午到的,地师已经在进行堪舆了。”权天沛满脸笑容的说道:“骆帅不愧是百战豪杰,一举拿下山道!”
对于骆尚志而言,这可能是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次战斗,但对于金山国而言,这就是定国之战。
骆尚志摇头说道:“霍皮人并不善战,稍有损失,就立刻望风而逃,而后潜伏起来,意图袭扰,此战拿下山道,仅仅是开始,仍需小心戒备,防止敌人滋扰。”
骆尚志没有因为取得的初步胜利,就骄傲自满,这一战,建好了镇夷关才是胜利的时刻。
“金山城如何?”骆尚志问起了金山城的情况,如果金山城被海盗袭扰,那骆尚志只能放弃镇夷关去救援了。
权天沛面色略显复杂,低声说道:“潞王殿下玩了一手空城计,他造了点木头假炮,放在了船上,让战船仍照旧巡航,墨西哥海寇不知虚实,自然不敢贸然进攻。”
刚被蛇咬过的墨西哥海盗们,不敢赌大明水师火炮里没有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