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但这双眼睛传递出来的信息,却是陌生的。
君九渊搅动着汤汁,在床边坐下来。
“既然醒着,就张嘴吧。”
皇上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是眼睛惊恐的瞪着,朝着君九渊,很努力的摇头。
君九渊立即明白了。
“这药,你不想喝?”
皇上用无声的阿巴阿巴,代替了点头。
凤嫋嫋用身体挡住了药,袖中的手帕沾了沾汤汁。
沾了药汁的手帕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药王谷。
虾老头闻了闻手帕,立马得出结论。
“这是吊着人命的药。啧啧,这老头都成这样了,活着真是受罪,还不如死了。”
吊着命?
太子应该是最盼着皇上赶紧死的人。
皇上死了,他以太子身份坐上皇位,名正言顺。
为何还要吊着皇上的命?
可这个疑问只在凤嫋嫋闹钟徘徊了一下,立马她就明白了。
人都死了,他还怎么让君九渊回来侍疾?
回来奔丧,可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把俩人留在宫里长住。
虾老头的话,君九渊听不到。
他看到了凤嫋嫋的动作,眼神询问这药还能不能喝。
见风嫋嫋点头,这才若无其事的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进去。
熟悉的药再次灌进喉咙里,床上的人双眼麻木,毫无反抗能力。
他这一生,清醒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二十年。
几十年的人生,成为了自己父亲的傀儡。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要成为君氏子孙的工具。
凤嫋嫋看到他眼角滑下一滴泪,心里升出一丝愧疚。
可很快,理智战胜了愧疚。
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最无辜的。
可他不能死在君九渊手里。
否则弑父的罪名扣下来,君九渊百口莫辩。
以前是太子不想让他死。
现在凤嫋嫋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在君九渊手里,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