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凤嫋嫋一个人躺在漆黑的房间里,眼泪流了一茬又一茬。
她睡不着。
木栢封的回来之路,殷姮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
突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君九渊从身后抱住了她。
“对不起,不该瞒你!只是那时形势不明,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从东海回来,他不愿你和阿离再空欢喜一场。”
凤嫋嫋扯着君九渊的袖子擦眼泪。
袖子擦湿了就扔掉,声音继续决绝。
“谁让你进来的?”
君九渊把自己的另一只袖子也递过去。
“就是看看你,看完就走。你早点睡,养足了力气明天让你也揍我一顿出气,行不行?”
这认错态度实在太好。
凤嫋嫋这会儿哭累了,连气都没力气生。
她抓着君九渊干净的袖子,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君九渊老实交代。
“他一出现,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当时的情况,哪个文人敢为了当殷姮面首,得罪苏贵妃和八皇子?除非家里实在没钱,顾不上以后的前途。可你看他当时的样子,不像是没钱的,倒像是活够的。后来殷姮被八皇子算计,你被刺杀,阿离拜师,这些事情的背后,都好似有一道影子跟着。直到君一在关押八皇子的地方找到了龙角,我就想到了龙族的灵魂长生之法。慢慢的,事情就拼凑起来了。”
原来,君九渊那么早就知道了。
凤嫋嫋眼泪又收不住了。
“我是他的亲妹妹,我还比你先见到他,我竟然都没发现。我好蠢!呜呜呜!”
君九渊把她抱得更紧。
“是我跟你说,我亲手埋了他。你也试探过他。你不怀疑也是正常。这不怪你,都怪他太狡猾。”
凤嫋嫋哭得更凶。
眼泪里全是自责和后悔。
“他受了这么多苦才回来,我刚才还打他。你有没有去看看他啊?他伤得重不重?”
君九渊轻描淡写。
“不重,就擦破了点皮。现在咱俩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伤不到他的。”
凤嫋嫋心里好受了一点,但还是嘴硬。
“就应该下手再重一些,让他长长记性。”
黑暗里,君九渊憋不住翘起了嘴角。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凤嫋嫋哑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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