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似乎有些不般配。”
他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就是觉得侯春身份低微。
“郭兄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侯春并非普通护卫。他曾跟随某上过战场,在代县以及清河守城战中奋勇杀敌。”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当时清河守城战打的非常惨烈,我中一箭,他中三刀,硬是没有让一个敌人登上城楼,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已被封为金吾卫七品裨将。”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郭鑫:“论品级,并不比郭兄低。”
郭鑫闻言,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搓了搓手道:“下官并非嫌弃侯将军的品级,只是……只是下官原本想着,给然然寻一个性情温和、能安稳度日的夫婿,从未想过要找一位武将。”
他担心武将常年在外征战,女儿会受委屈,也怕战事凶险,有性命之忧。
林臻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觉得郭鑫的话多少有些不给自己面子。
但转念一想,为人父母为女儿考虑周全也是常情,便耐着性子解释道:“郭兄此言差矣。”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盛开的蔷薇,“如今大乾正值扩张之际,边境战事频发,武官的地位日益重要,远比文官更有前途。侯春这孩子踏实肯干,又有战功在身,只要有我在,他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绝非止步于七品裨将。”
他拍了拍郭鑫的肩膀,“让然然嫁给他,难道不比嫁给那些酸腐书生更好?”
“话虽如此,但...”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帘一挑,郭然端着一盘刚切好的酱牛肉走了出来,恰好听到了厅中的对话。
她将盘子放在桌上,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向郭鑫,语气坚定地说道:“爹,女儿愿意嫁给侯公子。”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此言一出,厅中顿时安静下来。
郭鑫惊讶地看着女儿,嘴巴微张,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表态。
林臻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向郭然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暗道:果然是个有主见的姑娘。
可是没想到郭鑫居然恼怒起来:“放肆!儿女婚嫁之事岂有你表态的道理?更何况世子在此,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平日里玩教导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忘了吗?”
郭然迎着父亲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女儿曾在绸缎庄见过侯公子,他为人正直,待人谦和,并非粗野武夫。”
她顿了顿,仿佛鼓足了勇气:“而且。”
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女儿觉得,能在沙场上保家卫国的英雄,远比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更令人敬佩。”
郭鑫看着女儿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采,又看了看一旁面带微笑的林臻。
心说家门不幸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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