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盈满了水光,望着老者,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您,救救他!他为了救我,强行施展禁忌之术,遭受反噬,道基受损,生机……生机将绝……”
被称为“药翁”的老者轻轻抬手,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无形力量将南宫翎稳稳托起。“医者本分,小姑娘不必行此大礼,老夫自当尽力而为。”
他走到床边,伸出那双枯瘦却异常稳定、指尖带着淡淡药香的手,轻轻搭在秦凡的手腕寸关尺处。他并未像寻常医者那般渡入灵力探查,只是静静地感受着那微乎其微的脉搏跳动,仿佛在倾听这具残破身躯最本源的哀鸣。片刻后,他又动作轻柔地翻开秦凡的眼睑,看了看他那涣散无神、瞳孔边缘甚至泛起一丝死灰色的眼眸,最后,目光久久停留在他即便深陷昏迷,眉宇间依旧因巨大痛苦而紧紧蹙起的褶皱上,仿佛能透过皮囊,看到他体内那支离破碎的景象。
良久,药翁缓缓收回手,转过身面向南宫翎时,面色已然变得无比凝重,他沉声道:“小姑娘,这位小友的伤势……老夫行医多年,亦是罕见,可谓棘手至极。”
他话语清晰,直指要害:“他非是寻常的内外伤,而是强行逆转自身生命本源,引动了远超其境界所能承受的禁忌力量。这股力量反噬之下,不仅重创其五脏六腑、经脉骨骼,更关键的是,撼动乃至……崩裂了他的修行道基。”
药翁的语气带着一丝沉重:“道基之伤,非同小可。此乃修士与天地法则相连之根本,如同房屋之地基,树木之根系。他的道基之上,已然出现了裂痕,这意味着他与天地大道的联系被破坏,更因此……伤及了冥冥中缠绕其身的‘因果之线’。此等伤势,已非药石所能轻易治愈。”
“更雪上加霜的是,”药翁的目光再次扫过秦凡那灰白的头发和干瘪的皮肤,“他自身生命本源近乎燃烧殆尽,已是油尽灯枯之象。如今,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在强撑,以及……”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南宫翎一直紧紧攥在手中、未曾松开片刻的那片轮回莲花瓣上,“……以及你手中此物所蕴含的那一丝精纯轮回生机,在强行锁住他心脉不绝,延缓着最后生机的流逝。”
“寻常丹药,哪怕是外界视为续命圣品的九转还魂丹、万年血参之类,对他而言,也如同试图用一杯水去浇灌一片干裂万里的大地,只能勉强浸润些许表层,根本无法弥补其根本的道伤裂痕与那近乎枯竭的生命本源。”药翁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见惯生死却也难免的惋惜。
南宫翎紧紧握着那片温润的花瓣,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微微颤抖着,颤声问道:“前辈,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这轮回莲花瓣……也不行吗?”
药翁看着那片边缘泛着奇异淡金色彩、散发着微弱却顽强轮回波动的花瓣,眼中闪过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惊讶,那并非贪婪或占有,更像是一位博学的长者看到某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罕见而珍贵的自然造物时的纯粹讶异与欣赏。他沉吟片刻,道:“此物确是天地生成的奇珍,蕴含着一丝轮回往生、枯荣转换的无上道韵,神妙非常。有它在,确实能如同一盏明灯,暂时护住他识海不昧,心脉不绝,为他争取到极其宝贵的、或许也是最后的一线时间。”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看向南宫翎:“但是,小姑娘,欲要根治他的道伤,重塑那已然崩裂的因果道基,弥补那近乎彻底枯竭的生命本源,仅靠此物温养,还远远不够。这好比要修复一件已然碎成齑粉、仅凭一丝灵性维持不散的太古神器,我们需要的,是最为核心、能够重新定义其存在根基的‘粘合剂’与‘重塑之源’。”
“需要何物?无论是什么,无论它在天涯海角还是龙潭虎穴,晚辈一定为您取来!”南宫翎眼中重新燃起决绝的火光,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
药翁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倔强、为了拯救同伴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少女,布满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缓缓吐出了三个重若千钧的字:
“合道花。”
“合道花?”南宫翎秀眉微蹙,她博览群书,对诸多天材地宝均有涉猎,却从未在任何典籍中见过或听过此物的名号。
“嗯,此花名声不显,知其者甚少。”药翁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耐心解释道,“它并非用于增进修为、突破瓶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