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兀察将军到了!”
就在叶十三无言以对的时候,去而复返的何秀儿禀报,站在外面的屏风前说兀察到了。
“上茶,带他进来。”
叶十三借此机会,转身就出了殿厅,在池水边的一张大桌后坐了。
温泉行宫,本身就是宁鹘王上行乐所在,更是掌控着宁鹘的王者所有。
太师府的礼仪?
狗屁!
要不是老子手中的刀,有谁把一个过了气的太师府还记在心上?
这世道,手中的刀,就是最大的理,没有之一。
没这刀,鞑子和你讲理?还是边军给你讲礼?
正因为这把刀,大夏皇帝朱不治,也开始和一个奴籍将礼数了。
没这把刀,一个同为奴籍的被贬老妪,哪来的底气,在这温泉行宫给别人摆谱说礼?
但此时的何秀儿,对屏风后面的那道门,还是心有余悸。
叶十三目光一瞥何秀儿,冷声道:“让贾迎福去烧茶,传卫兵们进来,本王要在此公务。”
这话,不光是说给何秀儿听,很大程度上,是说给屏风后面那道门里的叶刘氏听。
温泉行宫,是公权力所在,不是谁的家属发威的地方。
不过,计较礼数的叶刘氏,在识大体方面,那可是不用谁来提醒了。
“彩儿,且不可喧哗,你哥哥在公务,任何无关之人,都不能肆意打搅,这是规矩。”
再是眼高于顶,在叶十三准备接见地方将领的时候,叶刘氏也只能呆在室内,不便出去到处走动。
有了叶十三亲自下的命令,加上何秀儿,包括吴六子在内的一十八人,齐刷刷站立在大桌两侧。
贾迎福低着头,端来茶水和干果,然后低头退下立在门厅候着。
兀察进来,惊讶地望了望四周,然后快步走向桌前,单腿跪地,拱手道:“末将兀察,见过王爷!”
“坐!”
叶十三淡淡一句,示意兀察坐下。
“谢王爷。”
兀察又扫了一眼池水和周边的景致,这才小心翼翼地在桌侧坐了下来。
“不瞒王爷,末将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面,之前,赫拉尔可是严禁除他钦点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兀察不禁感慨一番,但他不知福,叶十三在此召见他,也属钦点,银滩城里的其他部将,也不一定能进入这里。
叶十三目光缓缓从兀察脸上扫过,淡淡说道:“宁鹘地面,兀察将军定是熟悉的了?”
“那是当然,末将之前就是防务职,尤其是各条边境线的地理地形,基本上都是熟烂于心。”
兀察毫不掩饰,表示自己对边境线的熟悉程度,那是分内之事所能。
“依你看,赫拉尔的侍卫们,劫持了郡主后,会投靠哪个部族?”
叶十三目光盯着兀察,似乎要看穿兀察的心思。
兀察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王爷,赫拉尔的侍卫们多是他的心腹,劫持郡主后,最有可能投靠的,便是与赫拉尔关系匪浅的图尔古部。图尔古部一直对宁鹘的富饶之地有所觊觎,且图尔古部的领地与咱们接壤,地形复杂,便于隐匿踪迹。但从眼下我们的布防来看,那些侍卫劫持了郡主,在没有足够的食物下,逃往图尔古部的可能性又不大。”
叶十三轻轻点头,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去图尔古部,确实困难不小,而且他们占据了兰察的牧场,后来发生大火后匆忙出逃,这方向和图尔古部可不在同一线上,再说他们也无法就地折返再途径银滩城去图尔古部,本王以为,他们另择主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末将知道那个牧场!”
兀察点点头,道:“他们劫持郡主后,不知何故背道相驰,末将估计,只有那一带比较偏僻,出逃时很少遇见我们的巡防兵,故而他们改变了主意。”
“不过……”
兀察又陷入深思,片刻后抬头说道:“离他们出逃路线最近的,是科尔玛部,翻过山就是科尔玛部的恰克镇,那地方又和元蒙接壤,离查尔津城倒是不远了。”
“哦!”
叶十三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思忖片刻,道:“难道,这海图克带领着那些侍卫,劫持了郡主后,是投奔科尔玛部的王爷腾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