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没想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没遇到磕绊。也没想到蔡少武如此慷慨,直言不讳。但细想起来,蔡少武对高逸的了解也不过是高逸的一面之辞,对于那个敏感的让人不解的成长之谜,蔡少武也回答不出。
路上,他对钱东说:“据我估计,高将军非普通家庭的孩子,他武艺精湛,有勇有谋,一定是将军府里长大的孩子,即便不是,也是江湖大佬家的后代。”
钱东附合:“我觉得也是,哪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汉能这么强悍、老辣?没有一个技艺精湛的师父,没有一个深谙攻守,临战变通,用兵如神的家长能培养出如此良将吗?”
“可是,高将军为何说他无父无母,是一个流浪儿呢?”赵毅说出藏在心中很久的疑惑,“这里面一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会是啥?”钱东急切地问。
赵毅老道的地说:“他的家世不是无法与人说,而是不敢说,说出来会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啊,”钱东吓了一跳,“难道他的家人是在逃犯?”
赵毅笑了笑,“即便不是在逃犯,也是皇上曾经处没过的,不便言说。”
钱东眨了眨眼睛,又皱了皱眉:“如此说来,高将军必须得隐藏身份了?”
“那当然……”赵毅像洞穿了一切,语气十分的肯定,“从现在来看,他不保守出身的秘密他就会被人追杀。”
听到赵毅对高逸身份的深挖,钱东对高逸的命运越发担心:“高将军为国杀敌,不得不抛头露面,这不容易暴露身份吗?”
“可不!现在已经暴露了。”赵毅既有看穿一切的自傲也有对高逸的担忧,“这,我们还不知道吗?从他收复晋阳回来,就不断有人举报他。不是说他‘贪腐’就是‘私藏龙袍’,再不就是‘里通外国’,罪名都挺大,只要有一项成立,他就是死罪。”
“好在我们都给他化解了,”钱东松了一口气,“那些能无端生出来到罪名都被我们推翻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回到了大理寺公署。
大理寺正堂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声,赵毅与钱东躬身立于阶下,青布官服的下摆随着动作轻晃。
“启禀寺卿大人:赵毅立直身子,恭敬地说,“军营核查高逸身份,只取得了与吏部出身册相同的材料,其它均未有发现。至于高逸为何能在无父无母情况下成为一名将才,无解答。”
大理寺卿端坐于案后,手指轻叩檀木桌沿,目光扫过赵毅作的调查笔录:“既发现有遗露为何急于返回?”
“属下不知如何继续,所以回公署请示。”
“有哪些问题不能继续?”
“禀大人,关于高逸的出身蔡参将所说与吏部出身册一模一样,可见,他所知道的一切也是高逸本人介绍的。至于他哪何能成为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如何能速战速决,以迅风不及掩耳之势打败后凉军,蔡参将不能给予回复。”
堂内静了片刻,只闻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大理寺卿收回目光,重新落回调查笔录上:“如此说来,蔡参将虽在高将军身旁但对他的出身也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