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乐诗祸(1 / 2)

宣德门外的秋风卷着槐叶,落在林烨新浆洗的青布直裾上。他攥着怀中那方墨迹未干的诗笺,指腹蹭过“月照山河同古今”的笔锋,心跳得比檐角铜铃还急——这场由翰林院编修杨荣主持的诗会,是他穿越到永乐十二年的第三个月里,离“士”这个身份最近的一次机会。

“下一位,林烨。”

随着司仪唱鸣,林烨深吸一口气,踩着青砖走上临时搭建的木台。台下乌压压的人头里,他一眼瞥见角落里几个穿着织金袄子的身影,为首的是英国公张辅的幼子张勋,正捻着腰间玉牌,眼神像淬了冰。林烨攥紧了袖口,那里藏着半块从现代带来的打火机,是他唯一的念想,却在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诸位前辈,晚生林烨,献丑作《长安秋望》。”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风里打了个颤,却还是稳稳念出,“雁过霜天带唳长,御沟流水绕宫墙。不因笔底风云气,怎敢题诗向未央。”

最后一句落下时,台下霎时安静。林烨看见杨荣抚着胡须的手顿了顿,随即眼中迸出亮光。“好一个‘笔底风云气’!”老儒猛地拍案,“此子胸有丘壑,当为我辈后继!”

这话像颗火星落进油锅。张勋“嚯”地站起身,锦袍扫过凳面发出刺耳声响:“杨大人此言差矣!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白丁,也配谈‘风云气’?我看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烨攥着诗笺的手泛了白。他知道张勋发难的缘由——前日在酒肆,他撞见张勋强抢民女,忍不住出声阻止,彼时就结下了梁子。此刻他若退让,不仅丢了前程,更对不起穿越前那个教他“宁折不弯”的爷爷。

“张公子,”林烨抬眼,声音比刚才更稳,“诗言志,无关功名。若仅凭出身定高低,那李太白未中科举,难道就不是诗仙了?”

这话戳中了张勋的痛处——他自小不爱读书,全靠父亲荫庇才得了个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虚职。张勋脸色涨成猪肝色,指着林烨的鼻子:“你敢顶撞我?给我等着!”说罢甩袖就走,随行的几个勋贵子弟也跟着悻悻离去。

杨荣见状,叹了口气,拉过林烨的手:“你这孩子,有才情却太刚直。张勋心胸狭隘,往后要多加小心。”林烨躬身道谢,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诗会结束后,林烨揣着杨荣赠予的两本《永乐大典》抄本,沿着城墙根往寄居的客栈走。暮色渐浓,街边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映得地面的石板忽明忽暗。他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回头却只看见摇曳的树影。

“是错觉吗?”林烨皱眉,加快了脚步。穿越前他是业余拳击爱好者,对危险的直觉比常人敏锐。他悄悄将手伸进袖口,指尖触到打火机冰凉的金属外壳,心里稍定。

转过拐角,巷子里突然吹过一阵冷风,带着铁锈味。林烨猛地顿住脚,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就从屋顶跃下,手里的短刀直刺他后心!

“小心!”林烨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短刀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片血花。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却死死咬住牙关,转身一拳砸向刺客面门。这一拳用了十足力气,刺客闷哼一声,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还挺能打。”刺客抹了把鼻血,眼中闪过狠厉,挥刀又冲了上来。林烨不敢硬拼,借着巷子狭窄的地形躲闪,脑子里飞速盘算——刺客身手专业,肯定是张勋派来的,今日若不脱身,恐怕性命难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巡夜士兵的梆子声。刺客眼神一凛,显然不想被人发现,挥刀作势要劈,却在林烨躲闪的瞬间,转身翻上墙头,消失在夜色里。

林烨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直裾,肋骨处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摸出打火机,借着微弱的火苗看了看伤口,还好不算太深,但流了不少血。“张勋,你真敢下死手。”他咬着牙,眼神里第一次露出穿越以来的狠劲,“这明朝的天,看来不是那么好待的。”

回到客栈,林烨用客栈老板给的金疮药敷了伤口,又喝了碗热粥,才稍微缓过劲来。他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五味杂陈——穿越前他只是个普通的历史系学生,梦想着能亲眼看看明朝的繁华,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这里有诗酒风流,也有刀光剑影,若没有自保之力,随时可能丧命。

“不能再这样被动了。”林烨握紧拳头。他想起穿越时代的背包里,还有本《少林拳谱》的复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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