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殿外,五更鼓声沉闷地响起,穿透深沉的夜幕。椒房殿内,喧嚣终于沉寂。司马师早已瘫软如泥,鼾声如雷,沉沉睡去。
刘晴拢了拢半敞的霞帔,遮住莹润的肩头,走到窗边透气。她目光锐利地扫过庭院,忽见窗外回廊暗影处,一个低眉顺眼、端着梳洗铜盆的宫女身影快速闪过。虽扮作女子,但那眼神交汇的刹那,刘晴立刻认出,正是刘民!只见他飞快地比划了几个奇特的手势——正是左慈所授的龟甲占卜暗语,意为:“事已办妥,西厢留意!”
刘晴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转身回到榻前,看着烂醉如泥、人事不省的司马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决绝。她迅速拿起案头另一小瓶殷红如血的药酒——“龙虎精”,毫不犹豫地将整瓶酒液,尽数泼洒在司马师胯下裤裆之处!
“啊——!”几乎同时,殿外响起值夜太监惊恐变调的尖声高呼,划破了凌晨的寂静:“快!快传太医!侯爷……侯爷这……这龙精虎猛得紧呐!这……这如何是好?!”
殿内,刘晴却已换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泫然欲泣。她“慌乱”地扑到司马师身边,带着哭腔喊道:“侯爷!侯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酒力发作?”她玉手颤抖地捧起司马师的脸,声音带着魅惑的魔力:“侯爷……您……您可闻出这殿中异香?此乃妾身取自古法秘制……特意加入了当年伏皇后椒房殿地砖下埋藏的百年陈灰……最是助兴……”她的话语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那“龙虎精”药性猛烈无比,混合着“桃花劫”的酒力,再加上刘晴言语的极致撩拨,纵然司马师已烂醉如泥,身体的本能也被彻底点燃!他口中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吼,竟如饿虎扑食般,凭着本能猛地翻身,将刘晴压住!
“哗啦!”旁边的青玉案被撞翻,上面堆积如山的奏章、文书纷飞如雪片。一方沉重的端砚倾倒,浓黑的墨汁如泼墨般倾泻而出,瞬间染黑了铺在地上的那张价值千金的雪白虎皮地毯!墨汁与先前泼洒的酒液、灯油混合在一起,在名贵的白毛上肆意流淌,形成一幅诡异而深沉的画面。更令人心惊的是,那混乱的墨迹与酒痕交织,在昏暗的星光下,竟隐隐显出一幅神秘莫测的星宿排列图案,细观之,竟与皇家地宫深处的某些隐秘标记惊人地相似!
刘忠手捧妆奁,一直如石雕般跪在十二叠巨大的牡丹屏风之后,屏息凝神。透过苏绣屏风那细密的缝隙,他清晰地看到了方才那惊心动魄、不堪入目的一幕!当看到刘晴发间那支锋利的金步摇,在挣扎推拒间不慎刺破了司马师肩头,一滴刺目的血珠,正正滴落在刘晴耳垂所戴的那枚明月珰上——那正是上一世蔡琰所赠的信物!刘忠只觉得一股滔天怒火与锥心之痛直冲顶门,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就在这时,怀中贴身藏匿的那片用于联络的龟甲,突然变得滚烫!刘忠强忍剧痛与愤怒,迅速取出龟甲,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光,只见龟甲光滑的背面上,竟自行浮现出数行殷红如血的朱砂小字,正是左慈的笔迹:
青鸾泣血,心火焚天。潜龙勿用,当饮忘忧。
字迹显现片刻,又缓缓隐去。刘忠紧握龟甲,望向屏风内刘晴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背影,眼神复杂至极,愤怒、心疼、焦虑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坚毅。
如此这般,刘晴以奇酒秘药,在司马师身上反复施为。三日之后,司马师虽得享无边艳福,却已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脚步虚浮,竟显出前所未有的虚弱之态。太医数度诊治,只道是酒色过度,内火虚亢,需静心调养。
这日黄昏,暮雨潇潇,敲打着椒房殿的琉璃瓦。刘晴正对着一面菱花铜镜梳理如云青丝,思忖下一步行动。忽闻门外传来一阵踉跄脚步声,夹杂着浓重的酒气与轻佻醉语:
“嫂……嫂夫人!好嫂嫂!你那‘忘忧乐’……当真令人魂牵梦萦,思之如狂……昭……特来……特来讨一杯醒酒汤……不,讨一杯仙酿解馋……嘿嘿……”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闪至门前,正是刘忠!他面无表情,却牢牢挡在门前,瘦削的身躯此刻竟如磐石般坚定。只见司马昭一身华贵锦袍被细雨打湿,紧贴身躯,腰间所佩美玉与悬着的宝剑剑鞘随着他踉跄的步伐相互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在寂静的雨夜中格外刺耳。
“小叔深夜来访,雨湿风寒,”刘晴并未回头,只伸出纤纤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