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你妻郎为你讨公道,本官却还不知他的名讳。”
王石井恭敬地回道:“草民王石井。内子姓邵,名云安。
他都是为了草民,还请大人您宽恕他擅入县学。所有责罚,草民一人承担。”
县令摆了下手,淡淡一笑:“这里是县学,要不要责罚需问岑老。”
学正岑老捋捋胡子,也是淡淡一笑:“邵小哥有情有义,本也不是擅闯而入,可是?”
他又看向陈、关两位夫子。关夫子不答话,最初本也不是找他的。
陈夫子谦逊地说:“我倒是希望能多有几位像邵小哥这样‘擅入’县学的。
今日所闻,如饮醇醪(读:唇劳),又如醍醐灌顶,回味无穷。”
关夫子点头附和:“确是。”
岑老呵呵一笑,对王石井道:“你能有这样的妻郎,可要好好珍待。”
王石井担心不已的事就被三人这么轻轻地带过去了。
邵云安也学习到了。
在读书人的嘴里,他这样的男妻,人家不直接说“男妻”或“媳妇儿”,而是“妻郎”。
是妻,又是(男)郎?
邵云安还在琢磨这个新词呢,岑老却是面容一凛,问王石井:“你妻郎所言是否属实?”
王石井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对本家,草民无愧于心。
分家契书上已写明,草民净身出户,与本家再无相关,本家荣辱与草民也再无干系。
契书一式三份,由里正、本家与草民各执一份。
如今,草民只想能安安生生地跟内子过日子,养大两个孩子。
石头乃草民赠与内子,所得也归内子所有。”
王石井身为人子、人兄,若直接说爹娘和弟弟的不是,就算他有理,也容易令人心生反感。
这读书人的心理就是这么的微妙。
他这样回答,不禁让人相信了邵云安没说假话,也博得了诸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