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买,他们挣了钱就分点给我。”
“你教给别人了?”
蒋县令目露明显的惊讶,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把挣钱的机会如此轻易地就送出去。
邵云安说:“我家人口简单,要挣钱就得找不那么太费力的。
两个孩子都还小,明年我还打算送儿子去私塾,总要顾及到家里。
我不卖果酱,可以卖别的,总归都能挣到钱。”
蒋县令不禁多看了邵云安几眼,这人的想法还真有些众不同。
再者,这人口口声声喊他大人,浑身上下却有股子谁也压不住的自信。
这人把这果酱的法子送出去,是真没工夫做,还是不屑做?
蒋县令点点头,说:“你既然有主意,本官也就不多言了。这果酱是个稀罕物,你要给学正大人送一份过去。”
“自然要的。学正大人和两位(教谕)夫子的果酱我都备了。”
蒋县令赞许地又点点头,说:“这果酱要卖,就要找到适合的买家。
‘蝶妆阁’与‘一丈轩’的幕后东家是一人。那人背景不俗,人也算诚信。
这果酱你二人可拿到‘一丈轩’去,‘一丈轩’的掌柜一定会收。
若是自己去卖,尔等为村民,恐会遭来觊觎。”
邵云安站起来行礼:“谢大人提点。”
王石井紧随。
蒋县令压压手,让两人坐下,状似随口问:“那日在县学,本官见你谈吐,该是读过书的,不知你师从何人?”
隔日,蒋县令就派人去查了邵云安和王石井。查来的结果,邵云安所言完全属实,王大力一家确实不厚道。
只是这邵云安是邵家村村民,那邵家也是普通的农户人家。
邵家的长子都没读过书,这邵云安又哪来的那些学识?
另外最令人费解的是,邵云安的性子变了很多,完全是两个人。
成亲前的邵云安沉默内向,寡言少语,与王石井一样,在家中备受欺压。
可成亲后的他却变得格外强势,与娘家断亲是毫不拖泥带水,就很难不令人起疑了。
邵云安早知别人会对他前后的变化有所怀疑,他平静地回道:
“我不记得师从何人了。我是邵家领养的,领养前我该是读过书的。只是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养父母收养了我,但并没有把我当儿子,而是当做家里的长工。
小时候,我每次表现出学识,都免不得一顿打骂。久而久之,我也就当自己什么都不懂。
邵氏族规严苛,没成亲之前,我若有反抗,养父母一个孝道下来,我就得受族规惩处。
成了亲,我便也得了自由,自是不必再忍。死过一次,我也有了些顿悟,去了些迷茫。
其实也多亏井哥爱护,我才能如现在这般无所顾忌。
若我嫁给了王枝松那种人,那还不得继续忍耐,直到他休了我,或者我死了。”
要不是县令在跟前,王石井一定会抱住邵云安。
邵家和王家本质上是一样的,他很容易就能想象到邵云安曾经在邵家的日子是怎样的。
那一定也是受过很多苦,很多委屈与很多的煎熬。
而且一想到邵云安差点就嫁给了王枝松,王石井是一阵后怕。
这样听来就说得通了,蒋县令问:“你的亲生父母,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邵云安摇头:“不记得了。小时候发过几次烧,七八岁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还是长大后无意间听养父母提起,我才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也才知道为何父母对我,与对大哥、小妹完全不同。”
蒋县令又问:“邵家村的人似乎并不知你是领养的。”
不意外县令调查过自己,邵云安苦笑说:“我是怎么来的,恐怕也只有我养父母知道。
只是我都不记得了,追究起来又有何用。我现在算是生活平静,也不想再起波澜。
我与他们已写了断亲书,双方各自生活,不要再有交集就好。
毕竟说来,他们把我养大了,我也不想别人说我忘恩负义什么的。”
原主已死,邵云安也想过,以后如果他有能力